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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突兀,倒把眾人都嚇了一條。
羅全有大叫:“什麼地方?”
“前面,前面是書院的橫渠祠,聲音就從那裡傳來的。”王鐸解釋說:“橫渠,就是北宋的大儒張載張子厚,他有一句話非常有名,‘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閣老,別說了,還請你帶路吧!”羅全有開始有些頭疼了,偏偏又發作不得。
幾千陸戰隊員踏著轟隆的腳步,打著火把朝前一陣急行,就來到橫渠祠,就看到祠堂外面的空地上坐了黑壓壓一片人。
起碼有上千之巨,看他們的頭髮和身上的衣裳,應該都是關寧軍。
火光中,他們都已經脫掉了身上的鎧甲,空著雙手,渾身破爛,一臉悲涼地坐在地上,低聲唱著戰歌。
“擁旌旄倚太行,登臨疑是青霄上。天長地長,雲茫水茫,胡塵靜掃山河壯。望遐荒,王庭何處?萬里盡秋霜。”
聲音整齊,如述如泣。有一種特有的悲涼彌散開來,竟叫陸戰隊士兵一呆,同時停了下來。
“這些鳥人在唱什麼,真是希奇,打了敗仗,虧他們還唱得出來?”羅全有忍不住問王鐸。
王鐸:“是薛論道薛談德所作的曲子,應該是關寧軍的軍歌,大概意思是士卒應該報效國家吧。”
羅全有:“挺好聽的。”
王鐸卻氣憤的叫了起來:“報效國家,一群漢奸報效的哪個國家,偽清嗎?薛論道若是泉下有知,非被氣得再死一次不可。”
羅全有:“挺好聽的。”
王鐸冷笑:“嘿嘿,胡塵靜掃山河壯,他們不就是胡夷嗎?”
羅全有:“挺好聽的。”
王鐸:“你……”
羅全有哈哈笑起來,對著坐在地上的關寧軍士兵叫道:“唱,繼續唱,這首軍歌只怕是你們最後一次唱了。因為從今天起,關寧軍已經不存在了。實際上,從你們的統帥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帶領你們投降建奴的那一天起,關寧軍就死了。”
俘虜們還在唱:“擁旌旄倚太行,登臨疑是青霄上。天長地長,雲茫水茫,胡塵靜掃山河壯。望遐荒,王庭何處?萬里盡秋霜。”
王鐸突然嘆息一聲,他不說話了,只側耳聆聽著這千人的吟唱。突然間,想起孫承宗時代的遼西百萬雄師,想起那耗費千萬之巨的龐大國防。
如今,那支號稱大明朝第一野戰軍團的部隊,卻只剩著可憐巴巴的千餘人。
璀璨的星空下,大江在山腳下轟隆流淌。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
……
海軍聯合艦隊司令官方惟是半夜上了山的,這個時候戰鬥已經徹底結束。實際上,陸戰隊在上山的過程中,根本就沒有碰到絲毫的抵抗。連續一天的自殺式衝鋒已經耗盡了敵軍的最後一絲勇氣,僥倖活下的來計程車兵無論是關寧軍還是正宗建奴,都再沒有力氣拿起武器了。
一頂頂帳篷支在山頂,部隊正在有條不紊地搬運屍體,打掃戰場。
中軍大帳中,方惟圓瞪著雙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一個關寧軍俘虜:“什麼,阿濟格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不會吧,那廝可是個有名的勇士,死得這麼簡單……”
那個關寧軍俘虜渾身顫抖,說:“是……是……英親王……”
王鐸威嚴地打斷他的話:“是奴酋英親王。”
“是是是,奴酋英親王先前親自帶兵突圍,衝到半山腰就中了炮,受了傷,又撤回了山上。回屋以後,就摸著右腿說疼得厲害,叫手下弄點藥給他服用。吃了一粒還不見好,就索性將一瓶藥給吞了下去。”
“……那藥性實在兇猛,只見到奴酋阿濟格滿面血紅,紅得跟山裡紅一樣,又不住喊肚子疼,從床上滾到地上,叫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嚥氣了……此事是小人親眼所見,絕對錯不了……阿濟格一死,山上的弟兄們都沒有了主張,丟掉手中的武器聚在橫渠祠外面……”
方惟:“等等,他吃的是什麼藥,別跟我說是傷藥。”
那俘虜戰戰兢兢地說:“不是傷藥,是長生藥,據說是奴酋阿濟格西征陝西時,在終南山一個方士那裡求來的,叫什麼五石散。平日間,每月逢三六九才吃一粒。說是,吃了之後渾身發熱,舒坦,也沒有憂愁和痛苦。阿濟格今天將一瓶子藥都吃光了,自然是經受不住。死的時候,我還摸了摸他的肚子,硬得像一塊鐵板。不過,面板卻跟稀泥,用手指一捏,就爛了。”
“啊,五石散,還有這種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