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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甲拉停拜尹圖的戰馬,將雙手墊在馬鐙處。
拜尹圖這才發現自己一身軟得不成,再低頭看去,一個士兵正捧著一口大碗吃著早飯。這是是正黃旗有名的勇士,乃是少有的十人敵。可此刻他端著大碗的手卻顫個不停,不斷有熱粥從裡面盪出來。不是因為害怕,建州勇士一輩子都在戰場上廝混,殺人和被殺都是常事。他的手之所以顫得這麼厲害,那是因為累了。
昨夜拜尹圖一直呆在最前線,親眼看到這個勇士用大棍砸碎了四個明軍士兵的頭骨,又用大斧砍斷了一排拒馬,硬生生在秦軍的防線上撕開了一道缺口。當然,他也陷入了敵人的包圍之中。
若不是後面援救及時,這個十人敵的好漢就喝不到今晨的熱粥了。
這些秦軍什麼時候這麼能打了,拜尹圖踩著那個白甲的手從戰馬上跳下來,心中突然有一絲不安。
是啊,高傑部如此拼命,確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在以前,明朝軍都是懦弱的兔子,一看到建州甲士,通常是仗還沒有開打,自己就先炸了營。秦軍也不例外,據說這個高傑也不怎麼樣,是個有名的長腿將軍。當年他同李自成作戰的時候,一旦戰事不順,就拔腿而逃。從陝西逃到山西,又從山西到河南,最後來到揚州。上一次更是一箭未發,拱手將徐州丟給了準塔。
這就是個懦夫,可今天的秦軍卻像是換了人。
一日一夜的戰鬥下來,秦軍幾乎是人人拼命,建州勇士想朝前推進一步,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打到後面,幾乎是用人命去填。
這究竟是怎麼了,如果明軍都像秦軍一樣,漢人怎麼可能丟掉大半壁江山?
尹拜圖這次攻打瓜州帶來了三千多旗兵和七千漢軍,一日一夜下來,一萬多人馬中竟然有一千多人傷亡。如此慘重的代價在以前可沒有碰到過,即便是剽悍的大清軍,也有些承受不住。
這簡直就是血肉戰場,如果這樣的戰鬥再持續下去,再來兩天,部隊的血都要被這片吃人的狹小地域耗幹了。
還好,賈莊拿下來,戰鬥要結束了,勝利即將到手。
瓜洲乃是揚州攻城戰的要點,而賈莊則是瓜洲之戰的勝負手。
瓜洲這個地方地形比較險要,易守難攻。它的南面是一條寬闊大長江,周圍又都是沼澤地,不利於大軍運動。要想打進去,只能沿著江東岸賈莊這條狹長的開闊地,這地方地勢平坦,土地也乾燥。不過,高傑早就在賈莊設定了大量的塢堡鹿砦,要想拿下這裡,得一個據點一個據點的拔除。
在沒有大炮的情形下,只能靠蟻附攻擊。而大清軍又不擅長攻堅,這一戰打德得分外艱苦,也讓尹拜圖承受了小的壓力。
孔有德、耿仲明的大炮馬上就要會運到揚州,總攻馬上就要開始。若自己沒有拿下瓜洲,貽誤戰機,問題就嚴重了。不盡快拿下揚州,以此為據點,寧鄉軍主力一到,多鐸的中心開花就變成了身陷重圍,鬼知道等待清軍的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賈莊拿下來,前方是高傑的老營,一片坦途。
也顧不得髒,拜尹圖一屁股坐在一根燒焦了一半的木槓子上:“讓前鋒部隊抓緊休整,等下就發動總攻,傳我命令,中軍主力跟上,不要和前面脫節。老子要在高傑的中軍節帳裡吃午飯,還有……”
他沉吟片刻,道:“聽說高傑的老婆是個有名的美人,當年高傑為了她悍然叛出闖軍,傳令下去,務必要生擒這個女子。”
一個白甲端著一盤饅頭過來,拜尹圖拿起一塊,咬了一口,感覺又冷又硬。
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屍體,士卒們正小心地在其中甄別,遇到清軍,就用擔架抬了下去。至於秦軍,則割了頭顱,隨意地扔在一邊。建州兵還好些,那些漢軍大約是窮瘋了,什麼破爛都要,直接將死人的衣剝下來,打了個卷兒背在背後。
****的人體在雨水中被泡得浮腫發白,看起來分外噁心。
一個漢軍士兵的刀子大約是鈍了,對著一具屍體的脖子連砍了幾刀,直砍得血肉模糊,卻還是未能割下來。引得眾人一陣大笑:“他孃的,就這麼點力氣還來當兵,還說什麼是有名的洪軍,你們漢狗都是沒用的廢物。”
“洪軍……”拜尹圖想起來了,自己手下的漢軍中有一支乃是當初隨洪承畦投降建州的老秦軍,說起來,他們和高傑系出同門。如今在沙場上見面,卻無半點香火情分。
這個被砍的屍體顯得瘦小,正大張嘴,顯然臨死的時候正在吶喊。
拜尹圖認出他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