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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芝龍從小做海盜,一輩子都在刀尖上打滾,對人情事故比起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不知道要練達多少。當即就從馬士英這封含糊其辭的信中嗅到了什麼。
首先,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孫、馬聯盟已經出現了裂隙,孫元和馬士英有分道揚鑣的跡象。這也可以理解,如果我是孫太初,手頭有那麼多能打的部隊,戰了那麼大的地盤,自然是要作威作福,飛揚跋扈,為所欲為,如此才不負男兒平生。頭上被一個老頭壓著,換老子也不爽。
這年頭有兵有地盤,那就是土皇帝。沒有兵,別說你是內閣首輔,就算是皇帝,也不過一顆芥子。
估計也是馬士英習慣了對孫太初指手畫腳,又或者要插手軍務,犯了孫元的忌,兩人翻了臉。有或者,孫總兵另有打算,想單起爐灶,不尿老馬之一壺。
老馬是什麼樣的人物,寧鄉軍不聽話,自然要另外扶植一直軍隊來制衡,於是,大木入了他的眼。
呵呵,馬瑤草這些儒生也是幼稚,以為向咱們鄭家示好,老子就會鐵心跟他走?朝中的袞袞諸公也是不成了,只知道使拉一派打一派,黨同伐異這一手,卻不想想自己沒有切實可靠的力量,無論做什麼,最後都是替他人做嫁衣裳。想想,也是怪悲哀的。
當然,這也是我鄭家的機會,或許能夠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吧?
去年的國戰,我鄭家不就賺大發了,這次或許也不例外。
於是,鄭芝龍接到信之後,就帶著幾百親信和大量的錢物一路急馳來了南京。
到南京之後,老鄭也不同朝中的任何官員和任何一方勢力接觸,無論誰來拜訪,都一一推了,只派弟弟當今的鎮江總兵、鎮海將軍鄭鴻逵在外面行走,和相干人等接觸。
在南京這幾日,很快,鄭鴻逵就將朝廷為什麼詔鄭芝龍的事情查了個水落石出。
原來,正如鄭芝龍所猜想的那樣,孫元確實同馬士英、阮大鋮一黨不在一條道兒上走了。尤其是阮大鋮自從揚州大戰時在江北走了一趟之後,就和孫元鬧了分裂。也不知道他在揚州究竟遇到了什麼,反正阮圓海和孫元已經破了臉。
後來,鄭鴻逵又瞭解到,這事還真不怪馬、阮,孫太初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自前年開始就倒向了錢謙益。靠著寧鄉軍的錢財和兵量,錢牧齋在朝堂之中隱約有同馬、阮分庭抗議的架勢。
孫元這麼幹,鄭芝龍也可以理解。換自己,頭上肯定也不願意有人壓著。將所有的寶都押在一個人頭上,那是不智。和聽馬瑤草擺佈,那裡有自己在朝中建立自己勢力來得自在。咱們武人,不都是這種心思?
按說,孫太初轉而和錢謙益親近也是好事,說穿了大木是老錢的門生,福建軍、鎮海軍身上也烙著錢字烙印。
這次朝廷有意拋開孫元讓大木的鎮海軍北伐先進北京,按說得益的應該是錢牧齋才是。而錢閣老和馬首輔又是勢成水火的仇家,怎麼馬士英反做出壯大政敵勢力的事情來,還如此熱切?
難道說……嘿嘿,馬瑤草這頭老狐狸倒是訪得清楚,知道我鄭芝龍跟老錢並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大木雖然是他的學生,可這又有什麼,鄭家老子才是當家人。他真要我鄭一官替他賣命,好辦,開出價碼來,如果價碼合適,區區一個錢老頭又算得了什麼,一腳就踢開了。
當然,如果老錢如果能夠有更優厚的條件,看在大木的份上,我不尿馬士英也是可以的。
好得很,這熱鬧勁兒越大越好,渾水才好摸魚。
反正無論如何,我鄭家得意的時候到了。
鄭芝龍越想越得意,他看了一眼身邊那個口出怨言的手下,唾了一口。笑道:“你懂什麼,一點熱就受不了,老子這次帶來南京可不是來聽你抱怨的。嫌南京熱,咱們到北方去就是。”
“去北方?”那個手下一凜。
鄭芝龍:“北方涼快啊,我也動了遊興,怎麼不願意離開福建?”
“總兵官去哪裡,屬下就去哪裡,絕無二話。”部將小心地問:“鎮海將軍這次去阮閣老府,難道就是為北上的事……總兵官,錢老畢竟是大公子的恩師,他待咱們也不薄,是不是等牧老回話之後再說?”
“回什麼話,又有什麼好等的。”鄭芝龍淡淡一笑:“老夫看明白了,這個錢牧齋就是個空心蘿蔔,在天子那裡卻沒有什麼聖眷,手頭也沒有任何力量。之所以能夠有今日之地位,那是因為有所謂的理財手段。廢話,寧鄉軍那麼多銀子大把撒出來,換任何一人都能成為理財聖手。某現在倒有些後悔當年讓大木拜在他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