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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嗎?”
確實,現在不過是才開始春耕。接下來要等幾個月,才能看到收成,這一段青黃不接的日子流民們卻需要寧鄉所拿錢貼補。
管老闆是個商人,凡事都喜歡計較得失,看到成天就將白花花的銀子扔出去,心情自然不好,孫元也能理解。
他一笑,說:“管老闆你也太小看農戶的勤勞了,這些人看起來個個都瘦弱不堪,也都是半勞動力。可真讓他們看到能吃飽飯活下去的希望,身上的力氣卻是驚人的。比如一個富裕人家的老人,一過五十,身上就沒有力氣了。可若是普通農民,別說,五十,就算七十歲,也能扛起一兩百斤的擔子健步如飛。八十多歲的老人下地幹活,也常見得很。”
郭道理連連點頭:“將軍說得是,管老闆是在中都那種大地方呆得久了,卻不知道咱們鄉下人家,每天眼一睜就要吃,要想吃,就得幹活,無論男女老幼。管老闆你也別小看這些老弱婦孺,不信你去試試,隨便從地裡挑一個正在幹活的婦人,一隻手就能將你給提起來。”
聽到郭道理這話,管陶哼了一聲。
孫元一笑:“管老闆長於理財,身上的力氣卻是不大的。”
管陶哼了一聲:“孫將軍這次立下如此大功,又有盧督師的提攜,前程光大得緊,說不定此刻朝廷的恩旨就已經到了。依小人看來,將軍這個千戶也當不了幾天,保不準會被提拔去做個指揮使。將來高升了,這些流民軍戶將軍難不成還帶著去上任?費這麼多心思和錢財在他們身上做什麼,吃力不討好,反便宜了接任的新千戶,不划算啊。”
郭道理笑道:“管老闆你這就不知道了,大河衛出缺得厲害。依小人看來,將軍很有可能接任指揮使一職,到時候,咱們所裡的總旗、小旗們也都會官升一級去淮安做官。這寧鄉所可是將軍的根基,又歸大河衛管,這千戶軍官一職,估計會在寧鄉軍總旗中提拔一個,不也是咱們將軍的私產,怎能不好生經營。”
管陶眼睛一臉:“這話說得在理,我卻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孫元心中卻是暗自搖頭,盧象升讓他去宣府做參將一事,他也沒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因為這事怎麼著也得等上一年多時間,現在若是宣佈,反亂了軍心。
不過,郭道理的話倒是提醒了他。這寧鄉所可是自己的基本盤。如今,整個寧鄉所兩萬多人口,基本都屬於他的私產。將來即便自己帶兵北上,甚至整個繼承盧象升的天雄軍,這個寧鄉所也不能便宜了別人。最好是活動一下,在大河衛中安插幾個手下做同知、僉事什麼的,這寧鄉所的千戶軍官也得讓自己人佔了。
未來的北方將是一片大戰場,江南這個大後方可不能丟。不但不能丟,還得好生經營,
正說著話,孫元就看到有一戶軍戶正在何邊的堤壩邊上忙碌著。一共三人,一個老頭,一對看起來像是夫妻模樣的青年人。
老頭大約五十出頭,那對夫妻三十出頭。男的那個斷了左腿,只在下面捆了截短竹杆用於支撐。
這一戶人家正在點著蠶豆,男的那個提著鋤頭艱難地在河灘地上翻土,女的那人跟在後麵點著豆子。至於老人,則垮著一口竹籃子,裡面盛著草木灰,等到豆子點下去,就用竹鉗夾上一撮蓋在豆子上當做肥料。
男人因為斷了一條腿,走得異常艱難,不片刻,就滿頭汗水。那婦人愛憐地用袖子給丈夫擦著汗水,說了一句什麼。
那男人不耐煩地瞪了妻子一眼,大聲呵斥。
這夫妻兩說話聲音不高,又急有快,不太聽得懂,聽口音,彷彿是河南西北人氏。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清流關一戰的俘虜,戰後被孫元帶到寧鄉安置。
這兩人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一時竟是臉紅脖子粗。
可說來也怪,那老頭卻不上前勸阻,反笑吟吟地在一邊看著,滿面都是幸福。
孫元心中奇怪,這兩口子都吵成這樣,做父親的怎麼還笑得出來。可轉念一想,這三人以前被裹脅進賊軍的時候朝不保夕,就算一家人小吵吵架,也是一種奢望。其實,幸福這種東西很簡單的。一家團圓,一起勞作,吵吵鬧鬧,兩口子打打架,鬥鬥氣……
將一萬多俘虜帶回寧鄉,給他們一口飯吃,雖然加重了自己的經濟負擔,可孫元並不後悔。沒錯,他這人有的時候算計得確實厲害,又的時候甚至還沒有底限,可在有的事情還是必須做的。
再抬頭看去,卻見遠方的那一圈矮丘陵地帶,到處都是忙著修建梯田的流民。當然,新開出的荒地沒什麼肥力,也只能種一些旱地作物,產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