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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有極大的信心。
他覺得,如果實施得力,一年之內,全殲農民軍,應該不在話下。而作為一個傳統意義上的文臣,還有什麼比自己的抱負得到實施更要緊?
至於世人的笑話,且由他去。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於是,他一咬牙,就任兵部尚書一職,主持起了朝廷剿滅農民軍的大局。
當然,朝中的官員們對他楊嗣昌嫉妒者有之,鄙夷者有之。雖然他被皇帝奪情,不用回老家丁憂。可百官卻都說他是貪戀權位,是個厚臉皮的小人。
更有人將他比做萬曆年間的張居正。
這些流言自然讓楊嗣昌心中惱怒,感覺在人前有些抬不起頭來。可為了朝廷軍國大事,卻只能咬牙忍受。
內心中,楊嗣昌未必沒有一種悲壯之感。他甚至還想過,等到徹底剿滅亂賊,就功成身退,留給世人一個瀟灑的背影。真到那個時候,天下自然知道我楊嗣昌的高尚情懷,知道我這些年所受的委屈。
這些日子,他在內閣的日子非常不好過。作為內閣少壯派,別的閣老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可楊嗣昌卻隱約地感覺到一絲疏遠。無形中,自己已經被他們孤立起來了。
至於其他衙門,和官場上的同僚們,看楊嗣昌的眼神也頗多譏諷和不屑。一個人,為了內閣輔臣一職,不肯丁憂回鄉守制,貪戀權位到這種程度,不是禽獸嗎?
他們的眼神,楊閣老自然是看得明白的,一想到父親在世時的音容笑貌,內心中彷彿有刀子在刮。
可他又能怎麼樣,閣老們資歷比他高,作為一個晚輩,只能咬牙忍受。至於其他官員,難不成還要為這事同他們辯上一辯?
此刻的他只能隱忍,等著中原戰局大變的那一條。
中原那邊,盧象升、洪承疇正與高、張等巨寇打成一鍋粥,戰事分外兇險。如果滁州有失,整個東南局勢將一發不可收拾。
雖然盧象升總理南方五省軍務一年來屢戰屢勝,戰績卓著,可楊嗣昌並不認為盧象升就能徹底剿除這一大患。
楊嗣昌雖然是個文官,卻做個三邊總制,帶過兵的;而他的父親楊鶴更是做過兵部左侍郎,主持過陝西對農民軍的剿局。可以說他父子乃是大明朝難得的知兵之人,軍事才華在如今當排在前幾位。
他自然知道,其實,如今要想徹底平定國內的亂賊,卻是異常的艱難。這些賊寇來去如風,每到一地都裹脅大量的人口,即便偶爾受到沉重打擊,可只要給他們喘一口氣的機會,立即就回壯大起來。
盧象升是能打,可他的戰略也僅僅停留在帶兵尾隨追擊的程度,或許在戰場上能夠取得一時的戰果,但卻只是治標不治本。
對付農民軍,還得十面張網,分省分割槽域防禦,不斷積壓他們的生存空間。這才是真正的廟算,盧象升,胸中的格局也就那樣,不值一提。
在楊嗣昌看來,盧象升後續能夠守住滁州,可卻不能徹底解決問題。或許,賊軍會在他手下吃個不大不小的虧,然後如風轉進到河南、湖廣。到那個時候,就是我四正六隅,十面張網之策一顯身手的時候了。
到那時,就是我楊嗣昌力挽狂讕,洗刷心中委屈的時候;到那時,別人自然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想到這裡,楊嗣昌狠狠地捏緊了拳頭。
一箇中書舍人走過來:“閣老,到鎖閣的時候了。”
“恩。”楊嗣昌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鑰匙。所謂鎖閣,就是到下班的時辰。
內閣的辦公地點位於皇城之中,旁邊是六部和各大衙門,乃是整個北京城,整個天下的核心。不過,自從正德年間,正德皇帝在西苑修建豹房,而後來的嘉靖皇帝貪那裡清淨,在西苑長住之後。各大部院衙門為了半事方便,都在那裡設定值房之後,明帝國的政治中樞就逐漸轉移過去。
所以,地方政府進京半差,第一時間都會去西苑,很少有人進皇城。不過,皇城這邊還是會留人看守的,畢竟這裡在是正規衙門所在。
今日,正好是楊閣老當值。
掏出鑰匙的一剎那,楊嗣昌心中突然苦笑一聲:“按說,所有的公務都在西苑值房處置,來皇城中根本沒有必要。可我卻還是照例過來,難道是說,內心之中我楊嗣昌竟抗拒與同僚們見面?楊嗣昌啊楊嗣昌,難道你畏懼了軟弱了,動搖了嗎?不……絕不!”
剛鎖了閣門,突然間,一陣喧譁聲從遠處傳來,好象很多人的樣子。
這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間或著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