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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後退一步者,斬。亂我軍陣者,斬!”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軍官慌亂地帶著幾個衛兵退了下來。這人黃佑卻是認識的,正是天雄軍中的一個遊擊,平日間同自己倒也相熟。
黃佑一把將他扯住:“董大郎,你這是要幹什麼,頂上去,頂上去,約束好隊伍!”
董大郎苦澀地搖頭:“打不贏了,打不贏了,敵人騎兵都來了。再呆下去,連咱們都要死在這亂軍中。黃先生,走吧,走吧!”
他悲憤地叫了一聲,甩開黃佑的手:“祖寬,我****先人,你他媽不是關寧鐵騎嗎,怎麼連一隊賊人騎兵都收拾不了。”
黃佑一咬牙,提起長槍頂在董大郎的心口,喝道:“回去!”
“幹什麼,他孃的你要幹什麼?”
“找死!”
“黃佑,把槍放下,否則別怪爺爺不客氣了!”董大郎身邊的幾個衛兵大怒,同時抽出兵器將黃佑圍住。
“不要,不要!”董大郎突然哭起來:“黃先生,你這是要我去死嗎?如果我死了,能打贏這一仗倒也無妨,可平白死在這裡,我卻不甘心啊!黃先生,說起來,咱們可都是真定人,你我還算是遠親吧。都是一家人,你至於這樣嗎?”
黃佑:“住口!”
“黃叔,叔父,論起輩分,我還得喊你一聲叔啊!”董大郎繼續哭喊道:“叔,你就放侄兒一馬吧!”
沒錯,這天雄軍中的軍官們都是來自河北,彼此都是兄弟、父子、師生關係,真算起來,董大郎還真是黃佑的侄子。
中國本就是一個人情社會,看到這個比自己大二十來歲的老人喊自己叔,黃佑一呆,手中的長槍軟軟地落到地上。
這個時候,又是轟隆一聲,人潮湧來,瞬間將董大郎等人從自己身邊捲走,再也看不見了。
“這打的什麼鳥仗啊,我天雄軍難道就要交代在這裡?無敵雄師,無敵雄師啊!”黃佑悲號一聲,熱淚滾滾而下。
正因為天雄軍的軍官骨幹們彼此都是親戚,又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團體,血戰之時,一人陣亡,人人拼命,瞬間暴種之下,天下也沒有任何一支軍隊敢與之正面交鋒。可正因為大家都是血親,一人逃跑,眾人都會群相響應,軍法對他們來說形同虛設。再心硬的軍法官,也不能將刀子砍在自己親人的頭上。
黃佑整個人都如行屍走肉一樣,被人潮簇擁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竟被擠到了盧象升身邊。
盧象升大喝一聲:“黃佑,你在幹什麼,還不快約束好部隊!”
黃佑搖頭:“督師,都亂了,亂了,要想整頓好部隊,至少需要一個個時辰,兩面都是賊軍,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盧象升又是一寶劍將一個潰兵砍翻在地,他頭髮已經散亂,渾身都是紅色,濺滿了敗兵的血:“來不及也要做,難不成眼睜睜看著天雄軍就此垮掉,滁州就此陷落。如此,我等還有何面目去見君父?黃佑,打起精神來。”
說著,他大聲喊:“所有人聽著,到我中軍大旗下集結!”
黃佑還是沒有動,就那麼立在盧象升身邊,不住流淚:“又有什麼用,又有什麼用。如果賊軍不不是傻子,肯定會有騎兵尾隨追殺。”
……
“糟糕了!”孫元在發現寧鄉軍已經位於明軍最前面,馬上就要面對賊軍兇狠攻勢的時候,心中一片苦澀。
這個時候,再帶著重整完畢的部隊撤退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人腿,總歸是跑不過馬蹄的。
那麼,打吧,可是,眼前是一千騎兵啊!
如果是賊人的步兵,寧鄉軍或許還有一拼之力,對上騎兵,成嗎?
……
不遠處,高迎祥和張獻忠也過了滁水,遠方的滁州城牆依稀可辯,就如同一枚熟透了的果子,只要願意,一伸手就能品嚐勝利的甘甜。
高迎祥溫和的面孔上終於露出狂喜,他狠狠地以掌擊退:“好個李自成,總算沒有讓額失望,關鍵時刻趕來了。”
張獻忠也笑起來:“闖王兄弟,步卒們已經打得苦了,叫他們緩一緩,換騎兵尾隨追殺吧!”
在冷兵器戰場上,無論雙方出動多少人馬,真正陣戰交鋒的其實不過是兩軍全前面的幾千人馬,一場戰鬥下來,傷亡數字其實並不太大。真正的傷亡九成一上出現在一方崩潰,另外一方追擊。
而追擊潰兵,還有什麼比騎兵更合適?
高迎祥點點頭:“傳令下去,讓騎兵先上,此戰,額不但要滁州還要全殲天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