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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吃,不許吃。”一個騎兵滿眼淚光:“誰他娘敢吃我的馬,老子跟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馬跟了我兩年,已經是我最親的親人,現在死了,得入土為安。”
提議吃馬肉的那人大為不滿:“馬有人金貴嗎,再說,你的馬已經死了,正好用來裹腹。難不成,活人還被尿憋死?就算咱們不吃,估計天雄軍的其他人早就將馬屍給挖出來給幹掉了。與其便宜他們,還不如先緊著咱們弟兄。”
“你他媽還是不是人,吃戰馬,你乾脆吃我好了。”那士兵哭著跳了起來,可大約是餓得實在厲害,身體一晃,就要朝地上栽去。
湯問行一把將他扶起,喃喃道:“是的,是的,咱們不能吃自己兄弟……至於天雄軍的其他人要吃,我們就當沒看到,沒看到……”說著,他的眼淚也沁了出來。
在路上行了多日,沒有馬料,戰馬全靠吃青,終於出現了死馬的事情。他和弟兄們帶到天雄軍的六十匹戰馬到現在還剩四十來頭。就這四十來匹戰馬,也掉膘得厲害。
戰馬是騎兵最親密的戰友,按照寧鄉軍騎兵的規矩,戰馬死後,都得葬在地上。然後在墳頭撒上一把穀子,算是送這個兄弟最後一程度。
那個騎兵在湯問行懷裡哭個不停:“湯將軍,湯大哥,這仗怎麼打成這樣。咱們在寧鄉軍,在孫將軍那裡的時候,什麼時候這麼苦過?將軍,我想回家,我想回寧鄉軍去。”
“是啊,湯大哥,我們都想家了。”
湯問行臉一板,怒喝道:“混帳東西,不就是餓上幾日嗎,就挺不住了,你們還算是寧鄉軍的男兒,還算是天下第一鐵軍的騎兵?咱們這次得了孫將軍將令,過來支援天雄軍的弟兄。現在一仗未打,卻要回去,這不是當逃兵嗎?嘿嘿,你們以前在長矛手、火槍手面前的得瑟勁哪裡去了,不是自詡寧鄉軍精銳中的精銳嗎,看看你們現在,算他媽屁的精銳?”
聽到他的喝罵,眾人都羞愧地低下頭去。
湯問行大約是體力實在透支幹淨,罵了這一通話,禁不住一陣喘息,緩和下語氣,又道:“各位弟兄你們要相信都督師,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恩,是的。”
“盧督師肯定會找到糧食的。”騎兵們都連連點頭,好象是相信了湯問行的話,或許,他們願意相信。
湯問行卻不為人知地在心中一嘆,心中卻知道,要想短期內解決糧食問題,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
如今的盧象升和楊嗣昌勢成水火,又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已經徹底失勢。不但如此,高起潛那邊也根本不買盧督師的帳。
世人多是趨炎附勢之輩,官場上的人有或者畏懼楊嗣昌的權勢,擔心幫助盧向升之後,自己要受到楊閣老的打擊報復,卻不敢放一粒糧食給天雄軍。
上次在保定的時候,保定巡撫張其平死活也不借糧食給盧象升。見盧督師逼得緊了,就將責任推給清苑縣。
清苑縣左知縣更是乾脆,直接來了一個拖延戰術,死活不肯同盧象升照面。
反正你天雄軍有戰鬥任務在身,不可能永遠呆在保定。
盧象升久侯無果,也是沒有法子,只得帶著軍隊來解真定之圍。這個時候的真定已經被建奴大軍圍得水洩不通,高起潛的大軍已經先天雄軍一步開拔到真定戰場。當然,這個時候的高起潛已經被建奴打破了膽子,只將大軍遠遠地駐紮在距離清軍百里之外的地方。不得不說,關寧軍實在是太富了,通州老營丟了之後,他們的輜重給養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得到了補充。
於是,盧象升就請楊延麟先去真定高起潛大軍調糧。
卻不想,高太監首先就哭起窮了,反正一句話:“要糧食,死活沒有。”他當初可是被楊延麟抽過鞭子的,如今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怎麼可能好死了他和盧象升。
楊延麟什麼人物,清流中的標杆。到了高起潛老營後,就不走了,成天在裡面罵個不停,搞得高公公很是惱怒,卻又拿他沒有法子。
就在這個時候,清軍見久攻真定無果,也懶得再啃這根硬骨頭,大軍繼續南下,侵略順德、廣平等府。這個時期的清兵還沒有大量裝備火炮,也沒有攻堅的經驗。再說,他們這次南下為的是搶劫財物,又不是逐鹿天下。真定難打?咱們就不費工夫了,換個地方發財就是。
見此情形,正被楊延麟折騰得處於爆發邊沿的高起潛借這個機會說,他要帶兵追擊建奴,軍情如火耽擱不得,再遲了,若再丟城失地,楊主事你負責?當下,就將楊延麟丟在真定,幾萬大軍一天只內走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