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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還請伯父不要與他為難。可婁四的伯父如何肯依,直接給了他一記耳光,罵他不孝是個畜生。”
“可婁四是個認死理的人,說伯父你今天就算將侄兒打死在這裡,這糧食也不能給你。說著說著,婁四的伯父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大聲號哭起來,說侄兒啊侄兒,我這一家老小已經三天水米未進,只怕活不了幾天了。我死不要緊,反正是一把年紀了。可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幾個小孫孫也陪著一道死吧?”
“婁四的伯父這一跪一哭,婁家的其他人也跟著跪了下去,頓時,四下一片哭聲。”
“婁四經受不住,也跪了下去,不住磕頭,直將腦門磕得全是血。哭著說,伯父,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可軍隊的規矩就是這樣,任何人都不得違反。侄兒一家都死在建奴手上,這次我寧鄉軍就要上戰場和韃子廝殺。若是沒有糧食,又如何打得過建奴,又如何能夠報得侄兒身上的血海深仇。伯父,這糧食若是我的,你儘管拿去。可這是軍隊的,侄兒沒這個權力。若伯父執意不肯,就先殺了侄兒吧?”
“聽到這話,婁四的伯父終於爆發了,霍一聲站起來,搶過一跟棍子,就不住朝婁四身上抽去。”
“又說,今日我做主了,先把糧食給卸了。”
“有婁四的伯父帶頭,其他人也要動手。”說到這裡,陳鐵山面上難得地動容了:“可憐婁四他們不過五他人,又如何欄得住一千人。眼見著就要被人搶劫一空,婁四突然提著刀子躍上糧包,將刀子低在自己心口上。說,規矩就是規矩,這是軍糧,不能給你們。可是,眼睜睜看著伯父一家餓死,卻是婁四的不孝。婁四不是個東西,今日就以死來洗刷我身上的罪惡吧!”
“說完話,就一刀捅進了自己的心臟。”
“然後……百姓見婁四如此剛烈,都被震懾住了,默默地讓到了一邊……”
說完話,陳鐵山長長地嘆息一聲,將頭低了下去。
孫元驚得寒毛都豎了起來,良久,才罵了一聲:“狗日的建奴,狗日的糧食!”
“將軍……”
“厚葬婁四吧,此人將規矩和軍紀還得比天大,比自己的命更重要,需要大力表彰。”
“是,將軍。”
孫元交代完,心中一陣難過。
糧食,糧食,京畿被建奴先後搶劫四次,如今已經徹底破敗下去。這個冬天,當真難熬。
……
雪不住地飄著,群山一片皚皚潔白。
這本是難得的北國風光,可惜,長城腳下,到處都是黑糊糊的窩棚,到處都是繚亂的炊煙。
窩棚中,流離失所的百姓裹著僅僅有的衣物瑟瑟發抖。
孫元騎著戰馬與費洪一道在城外巡視,明日就是出發的日子。
剛開始的時候,身邊的衛兵們還在四下看著熱鬧,一臉的興致勃勃。可走了一段路,神色卻黯淡下去,到最後,竟說不出話來。
流民中已經開始出現死人,天寒地凍,沒辦法挖坑埋葬。再說,中國人又有魂歸故里的習慣,加上條件簡陋。也就是用破席一裹,放在窩棚外的路邊,等到建奴離去,這才扶靈還鄉。
那些死人的光腳牙子已經凍得發青,如同柴和一樣支出來,露在寒冷的空氣中,看得人心驚肉跳。
有人在路邊小聲地哭著,也不知道是因為家裡有人去世,還是凍餓所致。
孫元不忍心再看下去,對費洪道:“將城門開啟,讓百姓都進城去。再將城中的官邸、軍營、房屋都騰出來安置百姓。”
“我早該安置百姓的,現在死了人,我也是有責任的。”孫元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若是再放任不理,我這輩子也不會安心的。”
費洪這些年從山西到陝西再到河南,最後繞了一圈到北京,人世間的困苦看得多了,心中本已麻木,此心中卻陣陣發酸:“是,將軍,我這就著人安排。不過,百姓實在太多,只怕城中安置不完。”
孫元:“城中安置不下,那就讓百姓住進長城的隘口、箭樓和烽火臺上去,總比在野地裡吹西北風的好。”
費洪:“讓百姓住到長城上去,若是敵人來襲,卻如何是好?”
“來襲,來襲什麼?”孫元氣惱地叫道:“如今,敵人正在京南,我大明朝的腹地都已經被建奴禍害得滿目創痍了,他們南侵為的是搶錢搶糧,怎麼可能來渤海所。”
“卻是這個道理。”費洪深以為然後。
孫元一咬牙:“還有,拿出一半軍糧,叫人設定粥棚,放糧賑濟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