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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忍不住淡淡一笑,建奴刀盾手的心思他最明白不過。這些巴牙喇兵武藝高強,若是單打獨都,一個人打三到五個明軍士兵不在話下。且身高力壯,如果換成別的明朝軍隊,他們只需用盾牌擋住長矛,然後將身子一側,就能直接切進明軍大陣中。以這個時代的明朝邊軍的訓練程度和勇氣,遇到這種情況,也只有崩潰一條路可走。
只可惜,清兵的戰法遇到孫元的長槍右刺戰術,也就是待宰的羔羊。長槍右刺破盾戰術,在後世的軍事論壇上可是一個長盛不衰的話題,對於如何破盾以及長矛方陣在冷兵器戰場上該如何使用,網友們已經總結出一整套經驗。甚至還有人依靠這套戰術,寫了幾本架空歷史小說。
前世做為一個軍史發燒友,孫元對這套戰法自然是耳熟能詳。穿越到明朝之後,他也懶得費那個腦筋,直接照抄這個已經被網友們補充得極為完善的戰術。
又經過兩三年的實戰檢驗,這一仗,以兩千對五千,孫元並不覺得有什麼難度。
最後的問題只是,清兵能夠承受什麼樣的傷亡,又能堅持多長時間。
“轟隆!”就在一個瞬間,建奴的前鋒已經撲到寧鄉軍陣前,剩餘的一百多人同時朝中間一個收縮,隊型密集起來。
“長槍,向右!”無數口令響起。
這樣的口令在過去的兩三年裡,幾乎每日都要聽個上百次,已經深深地印在寧鄉軍每一個士兵的腦海裡,已經成為下意識的行為。
“刺!”
“刺!”
“刺!”
口令中,幾乎沒有人有一絲的猶豫,無論眼前是否有敵人,無論敵人是否已經近得快要和自己鼻子碰鼻子,所有計程車兵手中的長矛都瞬間向右一刺。
眼前,全是飛舞的槍桿子和雪亮的槍尖。
衝到最前頭的巴牙喇軍同時一呆,自己明明已經衝到敵人的跟前。按照正常情況,敵人應該當頭一槍刺來才對,所謂棍打一大片,槍扎一條線。按照武術上的說話,扎槍,得以腰為圓心,利用腰力,側身全力一刺。這一槍得刺得又平又直才算合格。
當然,自己也有信心用盾牌抵住敵人這一槍。接下來,就是最迅速的格擋和砍殺。
但敵人卻偏偏放下自己不理,反朝旁邊斜刺,即便是刺在空氣裡,依舊是虎虎風生的架勢,這不是搞笑嗎?難道這一隊明軍已經被我建州勇士嚇傻了,連槍都刺不正?
可接下來所產生的戰果,卻讓清兵突然發現,真正可笑的卻是自己。
幾百杆長槍從清兵防守虛弱的右側,從盾牌於盾牌連線處的縫隙刺進來,深深沒入自己的右肋。
有的人因為個頭矮小,甚至直接被扎穿了脖子。
有武藝高強的清兵見旁邊有長矛刺來,下意識地想回刀去擋,只可惜敵人的長矛從不順手的一方過來,一時間卻慢上了半拍。
敵人的長矛來得是如此之快,這才是真正的槍扎一條線。只不過,這條線是斜線。
這一隊巴牙喇軍人人身上都穿著鐵甲,手中舉著盾牌,頭上還戴了一頂頭盔。若是被刀劈中,也不過留下一到淺薄的白印子。只可惜,他們面對的是長矛。在這種戳刺類兵器之下,棉甲、鐵甲就如同紙糊一樣。
劇烈的痛楚瞬間奪去了清兵身上的力氣和生命。
“啊!”衝在前前排的建奴幾乎人人中槍,慘烈的號叫響徹底天地。這大概是清軍和明軍從天啟年開始起來,歷次作戰中所發出的慘叫聲最多的一次。
這叫聲是如此的響亮,可刺出這一槍的寧鄉軍士兵卻不為所動,幾乎同一時間,所有人都瞬間將槍桿一轉,將敵人的內臟攪爛,然後“喝”一聲收槍。
這個動作,這一年半以來,在費洪、韶偉、犟驢子、溫度健全等人的訓練下,每天都要重複上千遍,早已經成了條件反射。
上百條鮮血同時標上天空,豔紅淋漓,然後如雨幕一樣落下,淋了下面的人一頭一臉。
剛才火槍齊射之後的白煙尚未散盡,此刻,已經被血雨染成了瑰麗的粉紅,盡顯冷兵器戰場那殘酷的美麗。
血水撲了寧鄉軍士兵一頭一臉,並順著他們的眉毛、顴骨、鼻尖一滴滴往下落,卻沒有一個人伸手去擦,依舊是面無表情地平端著長槍,瞪著灰白色的眼珠子麻木地看著前方,恢復戰鬥狀態。
因為他們知道,只要稍微動一下,等待自己的就是軍官們劈頭蓋臉的呵斥和懲罰。是繞較場跑二十圈,是一千和俯臥撐,是替戰友梳十天馬桶。那……實在是太可怕了,那種不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