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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寧鄉軍的訓練實在太苦了。每日眼睛一睜,就開始走正步,練隊型,揹著二十多斤的包裹在野地裡跑,直累得渾身像是散了架子,到天黑才能上床。
最最可怕的是,寧鄉軍的規矩實在太多。走路有走路的規矩,吃飯有吃飯的規矩,睡覺有睡覺的規矩,就連你洗乾淨的衣裳該怎麼疊、放哪裡都有規矩。但凡有一絲一毫出錯,等待你的就是軍法官花樣百出的折磨。
只在那裡呆了十天,劉明就經受不住,直接做了逃兵:太他娘可怕了,爺再呆下去會被整死的,爺不侍侯了。
“有什麼好慚愧的。”突然間,關先生哼了一聲:“百無一用是書生,就算熟讀《四書》《五經》又如何,遇到金奴的大刀,不一樣要做人家的奴隸。依我看來,對強盜,就該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對了,你所說的渤海寧鄉軍,是不是孫元孫太初的寧鄉軍?”
劉明一呆:“先生也知道孫太初將軍?”
“廢話,怎麼會不知道。”關先生突然一臉的崇敬:“聽人說,上次建奴入寇,朝廷大軍畏懼金人,兩個月了,竟不放一箭,任由敵人在我京畿縱橫燒殺。只有寧鄉軍,在京南和敵人狠狠地打上一仗,斬首三百餘級。”
“可惜,朝廷出了奸佞,那閹賊高起潛嫉恨孫太初,汙了他的功勞,陷害忠良。高起潛這等奸賊,該殺,該殺!”說到這裡,關先生狠狠地一巴掌拍在路邊的栓馬柱上。
劉明:“這事兒北京人都知道了呀?”
關先生:“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高賊能不成還想一手遮天,瞞住天下人的眼睛?”
說到這裡,他面色難看起來,呵斥道:“劉明,剛才聽你說去投了寧鄉軍為國效力,寧為百夫長,勝做一書生,老師甚是欣慰。卻不想,你卻做了逃兵,混帳東西,你不感到可恥嗎?”
劉明沒想到關先生會這麼訓斥自己,心中有怒氣湧起。可人家畢竟是自己的老師,卻不方便回嘴,只將頭低了下去。
關先生繼續罵道:“做逃兵,做逃兵……劉明,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連個功名也無,還真當自己是讀書種子,去當兵還汙了你的名節?若真有一天,建奴韃子殺進京城了,國破家亡,你就算讀了再多書,又有何用?終歸是靖康舊事重演。若我是你,就不會當這個逃兵……我算是看明白了,這邊軍都是廢物點心。又哪一支部隊能夠抵住建奴,只有寧鄉軍。若我是你,我就去做寧鄉軍的兵,隨孫太初一起殺建奴,死了拉倒……家園盡毀,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要殺韃子,我要救我孩兒回來……”
說到這裡,他又開始大哭起來。卻沒發現,劉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遠處,劉明狠狠地朝街角吐了一口唾沫:“混帳的死夯貨,你他娘算什麼東西,還真將自己當成我的恩師了。要當兵,你怎麼不去當。爺爺自在慣了,怎麼可能去當大頭兵。別說寧鄉軍,天雄軍老子也不去了。”
……
關先生哭了半天,這才發現劉明已經走了。
心中一口氣瀉了,正要再回茶館去渾渾厄厄混日子,突然間,前方傳來一陣轟隆的馬蹄聲。
一個身著邊軍制服模樣的騎兵大聲喊:“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建奴十萬大軍入寇,已攻破牆子嶺、青山口!”
“什麼!”街上幾乎所有的行人都同時大叫一聲,面上露出恐懼之色。
牆自嶺位於密雲以東八十里的長城關隘,青山口則位於山海關附近的撫寧衛。
在以往,遼東建奴已經三次入寇,戰爭規模一次比一次大。大明朝挨的打多了,京城人氏已經具備基本的軍事、地理常識。
撫寧衛乃是關寧軍的軍事重鎮,東面又是重兵囤積的山海關。這次,建奴竟然從青山口破關而入,顯然關寧軍已經在人家手下吃了空前敗仗。而且,敵人無懼明朝大軍敢從這裡南下,顯然出動的兵力異常雄厚。剛才快馬口中所說的十萬之數當不是假話。
至於牆子嶺陷落,問題就更嚴重了。
此處居高臨下,一旦被敵軍攻佔,南面將是一馬平川。清兵朝發,夕可至北京城下。
前兩次清兵南下,朝廷軍隊的鬼樣子,百姓可都是看在眼裡的,對於九邊邊軍可謂是徹底失望。這次清軍第四次南下,大明朝必然又是一場丟臉到家的敗仗。
這些年,京畿被建奴禍害得厲害。北京城外,到處都是無人的村莊和荒地。不少百姓都逃進城中謀生,這幾年,北京城因為不斷接納流民,人口直接呈暴漲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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