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喜歡(一更)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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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查了。哀家便放下了先帝爺的事,全力支援你。”
旻寧微微一震。
在他繼位的前五年,她是不理後宮之事,甚至連他責罰綿愷等事都並不甚放在心上。
——甚至,就連孝全入宮,他初封孝全為嬪,寵冠六宮……這樣發生在後宮裡的不合規矩的事,她也全不在意。
原本他是以為,她因皇考的崩逝而心灰意冷。
卻原來,她是在暗暗細查皇考的死因!
廿廿輕輕嘆一口氣,“今兒個,哀家便將這件事也都告訴你了。皇帝你啊,在你汗阿瑪的遺詔之
事上動了心眼兒……你說找到了你皇考隨身攜帶的遺詔,可是我告訴你啊,那‘正大光明’後頭為什麼是空的,那是因為是我讓綿愷親自動手,將那後頭的金盒取出來的啊!”
“你以為綿愷後來為何理直氣壯地頂撞你?因為這個天下,除了你皇考和我知道,也唯有綿愷對那‘正大光明’後頭的秘密,知道得最為清楚!”
“虧你還迢迢地叫人送你找到的遺詔回京來給我看,而且還叫大臣就站在我眼前等著,我一看完就立即將遺詔送回熱河去,交還給你!——皇帝啊,你何曾是心虛若此的人啊!”
“你想瞞我,可是其實我早已心知肚明。故此你送來的那所謂的遺詔,我壓根兒就沒開啟過!”
廿廿輕輕咳了起來,旻寧巨震,忙以膝行,上前顫抖著手,輕輕扶住廿廿的肩。
廿廿卻蹙眉,沉聲叱,“……退下!”
旻寧收回手。
他看著自己的手,不由得呆了一下。
他收回來的手,已經是乾枯如枝,再也不是少年時的青蔥圓潤。
這是他年少之時就想伸出去的手啊……卻這些年,終究膽怯。時至今日,終於不顧一切地伸了出去,卻原來,早已枯槁至此。
這一生的歲月,便這樣倏忽間,全都在他指尖、眼前,流淌過去了。
這一瞬,枯槁的又何止是他的手,他的整顆心,都俱成槁木了。
廿廿又喘了一會子,才緩緩道,“我今兒既告訴了你這話,便也總該還你一個說法兒……雖則你在先帝爺遺詔之事上動了手腳,但是好在,你皇考的崩逝,並非由你!”
廿廿輕輕地閉了閉眼。
“……他那年的脈案,藏得很深。當年便連我,都未曾得見。後來細查才知,是他命太醫將那脈案隱去了,就是為了不叫我看見。”
原來那年夏天,嘉慶爺身子便有些不得勁兒,但是因秋獮木蘭乃是祖宗成例;且每年在避暑山莊還要召見前來覲見的年班蒙古王公和西域伯克們,故此每年秋獮的日子也都是差不多固定的,前後不差多少日子。
想那些蒙古王公和西域伯克們,為了前來朝覲,有些要提前數月便要啟程。故此身為天子的,便是身子再不舒坦,卻也不能取消了秋獮,否則豈不是讓蒙古王公和西域伯克們千里迢迢地白跑了一趟?
可是嘉慶爺卻也知道,一旦廿廿知道了他身子骨兒的情形,便也必定會攔著他赴熱河。
嘉慶爺怕廿廿懸心,這便將病情隱瞞了下來,叫
太醫抽去了真實的脈案,而只謄寫了一份兒聖體康健的脈案放進底檔裡,廿廿起初能看見的便是這份兒。
因此,嘉慶爺起駕的時候,便是帶著病的。
這病卻不是帶著病氣的,故此從表面上還看不出來;廿廿也是後來才明白,合該是因為嘉慶爺晚年身子發福,心跳和血流等都受此影響,那病症便也與此有關。
嘉慶爺在盛夏時節,親自騎馬趕路,途中數日勞累,還在到達熱河之後,因一時高興,曾經縱馬賓士上山坡……他的身子骨兒便吃不消了。
“……你皇考的事,我查清楚了,便也放下了。至於你和綿愷,我也不至於要偏袒綿愷。畢竟君臣之分,不該逾越。”
“我這心裡啊,卻唯有一件事放不下,便也不肯就那麼饒過你去!”
廿廿的聲息又急了起來,嗓音也不由得高亢起來。
她手抓住炕沿,“……皇帝,你欠了莊妃一條性命啊!”
“甚至,你與綿愷之間的恩怨,我都可以不與你計較;可是莊妃的事,我卻如何能饒了你!”
廿廿緊緊地閉上了眼,“她……是直性子的人,嘴也從來不讓份兒。在你眼裡,她便是不能留的人。你當我不知道?!”
“我在莊妃園寢前發過誓,一定要還她一個公道!若你不是天子,若我不是後來親眼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