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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即使是像涅繭利這種人神共憤的人,多多少少也還是有點用的。
拜他發明的記錄器所賜,我現在才能像欣賞電影一樣,將我不在屍魂界時靜靈廷內發生的點點滴滴事無鉅細的透過眼前的大螢幕看到,當然其中是不包括死神們無權進入的中央四十六室的,但卻仍可讓我清楚地得知——那個事件發生的全部過程。
旅禍的到來,靜靈廷的騷動,“雙極”的發動及中止,護廷十三番隊的內亂,藍染溫柔殘酷的暴虐,以及……
我靜靜地坐在議事廳的主位上,望著如同萬花筒一樣正在放映著的大熒幕。
元柳齋爺爺在那之後就直接回去休息了——如果被浦原喜助知道一定又要抓住這點,來笑話他隨著人老了感情也變得比以前脆弱了吧?但身為十三番的總隊長,等待他裁決的事情還很多,況且以目前屍魂界的現狀來看,幾乎快等同於最高司令的他的威嚴與自尊也是一定要維持住的,因此絕不能在人前顯露出絲毫的疏忽與軟弱。
現在在偌大的議事廳中,在座的除了我,就只有京樂春水和伊勢七緒,以及剛剛被他順路叫過來的朽木白哉。即使不回頭,透過現場略微緊繃的空氣,我也能感受到他們都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我,觀察我的表情,我的臉色,以及我的反應。
他們陪伴著我,再次看到了旅禍的到來,靜靈廷的騷動,“雙極”的發動及中止,護廷十三番隊的內亂,藍染溫柔殘酷的暴虐,以及——
以及銀被包裹在反膜中帶離屍魂界時,最後的那個表情,和他的那句——“對不起”。
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從我這裡發現什麼樣的反應,是憤怒,是悲傷,抑或是知曉某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而微微露出的些許端倪?
但無論是什麼,我都是註定要讓他們失望了。
畢竟,隱忍,是我最大的強項。
既然面對從小便糾纏著我揮之不去的身體內部的巨大隱痛,我都可以神色自如地談笑風生了,還會有什麼是我所無法忍耐下來的?
即使我現在內心真的正處於極度動搖之中,我也還是控制住自己微笑著問他們:“我可以將這個記錄器帶回去嗎?”此時此刻大概是我唯一一次衷心地希望自己是個天生的面癱吧。
京樂春水用他看似慵懶實則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從我臉上剖析出什麼來,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當然可以,這記錄器我們還有很多,所以你隨便想帶到哪裡都可以。”
“謝謝。”我拿起記錄器,轉身向議事廳外走去。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除了要回去休息一下,也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逝晴小姐,”在我就要出去的時候,朽木白哉突然叫住我, “你為什麼不是隨祖父的姓山本,而是姓九十九呢?” 這是他在執行任務之後第一次和我說話,本以為會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卻不料原來是與剛才觀看的影象完全無關的話題。
原來他也是有一般人都有的好奇心的嗎?
我對他微笑,心中卻不由慶幸還好他問的是這種問題,而不是其他,“山本這個姓氏太俗,而九十九則比較有個性不是嗎?這純粹是我個人的喜好問題,並沒什麼意義的。”我轉身,這次真的要離開了,“還有,我說過的,請不要叫我什麼小姐,我承受不起。”
回到自己宅邸的時候,天色已經全暗下來。
我一點吃飯的情緒和胃口都沒有,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進去之後便發現這裡的陳設和佈置一如我失蹤之前,絲毫都沒有改變。飄逸潔白的窗紗隨風微微舞動著,壁燈散發出的柔和光芒打在四周的牆上與書桌上,形成斑駁的光影,整個屋中一片溫柔的暖意——看得出來是特地為我保留並打掃收拾好的房間。
深深吸口氣,我以仰躺的姿勢重重砸在柔軟舒適的床上。閉上雙眼,久違的綿軟的觸感自我背下漸漸蔓延而出,流經四肢百骸,最後遍佈到我的全身。
與身體的舒適恣意不同,此時的我心亂如麻,整個思緒糾結成一團。
真是匆忙煩亂的一天,與親人重逢的感傷,以及剛剛看到的那個事件的影象,全部化為零散的片段向我襲來。即使緊閉著雙眼,卻依然感到整個頭腦彷彿在旋轉般的那種痛苦眩暈感,我知道那是自己的內心深處猶自在掙扎不休——誰來告訴我我之前所見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巨大的,零碎的,紛繁的,蒼白的,無數的碎片凌亂地在我腦海中閃過,我感覺自己就像要粉碎為萬花筒中的一粒粒彩砂,細小的輾轉的盤旋在狹小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