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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是一個商人,不是文學創作後援會會長。”
“他或許可以幫你賺更多的錢。這是一個風險投資與回報問題。”方從心盯住對手的眼睛,“我覺得我已經說得足夠多了,不如你來說行或是不行。我相信顧先生一定有自己的評估。如果你堅定地認為不行,那也沒什麼關係。我只是投稿,是否選稿則完全在你。”
顧文徵沉默不語。
彷彿繃緊到極致的弦凝固在臨界一瞬,驟然的冷場讓方從心掌心滲出一層綿密冷汗。她恍惚又有種當年初出校園面對面試考官時的緊張感,在她自己也做過不止一回主考官甄選過無數求職者之後,忽然再次重溫這樣的感覺,真讓她哭笑不得,又百感交集。
但冷場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她聽見顧文徵問她:“為什麼你會選擇找我?為什麼不找傳統出版社,或者別的文化公司?據我所知,不挑剔網路人氣的出版人也有不少。”
方從心略靜了一刻,笑道:“好吧,我必須承認,投資一隻潛力股需要前瞻的目光、雄厚的資金和果決的魄力。同時,我認為,挑選一個好的出版商其重要性不亞於文字本身的質量。”
“這個作者是你的什麼人?”顧文徵忽然問。
“我是他的……朋友,外加忠實讀者。”方從心本想說她是代理人,話到嘴邊轉了彎。這件事是她自作主張,並不曾與任尋說起,更不要提授權協議書之類。她只是不想任尋備受打擊之下真的放棄寫作,她想給他找一股繼續寫下去的強大動力。
“這個作者我記得,用那麼特別的方式拒絕我的出版邀請,他是唯一一個,我也很開眼界。”顧文徵又毫不掩飾地勾起唇角。
“顧先生一定不會記仇,對吧?”方從心有些尷尬地賠笑。這大概可以說成是任尋當年光輝歷史帶來的後遺症。
“當然不,”顧文徵笑說,“我從來不會為一些無意義的事情錯過一本值得做的書,同樣,也不會為一些無意義的事情做一本不值得做的書。”他看起來正是三十四五的年紀,臉龐瘦削,輪廓硬朗,目光鋒利,即便是笑時也彷彿不經意地微擰著眉頭,那些眼底閃動的光華總讓人覺得他在算計什麼,但那又確實是一張無懈可擊的笑臉。
這是外交色彩的笑容!方從心這麼想。她看見顧文徵站起身向她伸手,聽見他模式化地打官腔,“感謝你的推薦,和你交談很愉快。這篇小說我會跟進,一旦有決定就會通知你,審稿期也至少有一週,對吧?”
方從心也站起身來與他握手言別。她看著顧文徵離開,抬眼看了看店裡的時鐘。這一次的交談其實沒有超過半個小時,看看時間,她還可以悠閒地再喝一杯咖啡,然後再晃回辦公室打個盹。但她卻彷彿打了一場硬仗一樣累,她覺得她終於有一點開始瞭解一個揣著作品找出版的作者的心情,這不但需要優秀的文字質量來博取成功,更需要優秀的心理素質來面對打擊。
她回到辦公室,關上門,決定摸一把魚以放鬆一下她疲憊的神經,爬上網去,看見任尋的頭像是灰的。她想要留言,敲了一段又盡數刪去了,看著辦公桌上的仙人球發了好一陣呆,終於還是關掉了那個小視窗。
然而,晚上回到家時,她發現《列國任行》更新了,內容不多,只有小半章,三千多字而已,接著她看見他在“作者有話說”裡寫下的一段話: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唯其哀痛而清醒,唯其幸福而無法割捨。
她忽然覺得眼眶發脹,彷彿在那一瞬間有許多柔軟又火熱的東西從心的深處湧了出來,連喉頭都在發燙。
她是白擔心了一場,但卻沒有走眼,她愈發如此堅信。
第四話 借不為抄嗎(1)
喜歡你就能隨便用了?你閨女長得好,我瞧著挺喜歡的,就抱回家去,成嗎?
一週過後,顧文徵並沒有如他所言給方從心任何通知,而方從心也沒有再找他。既然任尋已經打起精神重新動筆,她便認為沒有必要急著去倒貼那驕傲的出版商,讓任尋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穩反而更好。畢竟過早觸及商業出版很有可能揠苗助長,那便是有害無益了。
而任尋的狀態也漸漸穩定下來,《列國任行》基本能做到兩天一更新,每次三千字。方從心等一干讀者樂得追看,留言量稍稍上漲了一些。
方從心家的那位“畫家”房客在一家頗大的遊戲公司找了一份2D美術的活計,做起了遊戲原畫。兩人公司的福利待遇都還不錯,一天能管兩頓工作餐。但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