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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器表面的硬土塊給清除。「幫個忙,把這個記在日誌上。」
羊甯立即找出兩人的日誌本,翻到新的一頁。
錤灃看著羊甯動作,心想這個男人真是有紀律,總是知道日誌本放在哪裡,耳後也總夾著一支筆。每天的午茶時間一定恰好十分鐘整──錤灃計時過了──另外,他從來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把午餐時間浪費在做日光浴上。
他真的可以稱得上是最佳工作夥伴,完美的就像機器人一樣。只不過錤灃很確定,機器人不會穿性感的Armani內褲;也很自信,機器人聞起來不會有松木、山薄荷和淡淡的檸檬香。
「我好了。」羊甯眨著清亮柔和的大眼睛看著他。
做了點努力,錤灃才回過神來,想起要辦的正事。「喔。好。把我念的寫下來。這是一個康塔羅斯酒杯的杯體部位,寬27公分,深18公分。發現於1號探溝,第15之2層……」
羊甯打斷他的話。「我的探溝才是1號探溝。」
「不是,你的是2號探溝。」錤灃瞪了他一眼。「原料:細緻紅色黏土,無內含物……」
「錤灃,我們之前說好的,我的探溝是1號。」羊甯滿臉的沮喪。
「我可沒跟你達成什麼協議喔。」
兩人就這麼四眼相對。羊甯看上去就像一隻跌出溫暖的毛毯,掉到又硬又冷的地板上的小狗狗。
錤灃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對這種眨著一雙無助大眼的無辜表情一向沒輒。「好吧、好吧。就改成1b號探溝,第15之2層。」
羊甯投給他一個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手腳俐落地把資料改好。
錤灃咳了咳。心想得趕快停止用下半身思考。否則不出多久就會給自己招來大麻煩。
他把陶器上餘下的乾土刷除,尖起嘴巴輕輕在表面吹氣。「雅典派紅繪陶器(注2),」他繼續說著,語氣保持平淡。「古樸時期。年份約為西元前480年至490年之間。」
羊甯從日誌本上抬起目光「你怎麼會知道?」
錤灃端起酒杯,把繪有圖案的那一面朝向羊甯。「因為上頭有古希臘最偉大的陶瓶畫家多里斯的署名。」
「多里斯?」羊甯皺起鼻子苦思。
錤灃又嘆了口氣,這回是真的不高興了。「跟外行共事就是這樣的下場,」他指著陶器滔滔地抱怨著。「他根本無法分辨康塔羅斯酒杯與巨爵(注3)的不同,連多里斯也沒聽過!更不可能會知道單憑這塊有多里斯署名的小小破陶片就價值一萬英鎊──因為上頭的彩繪完整無缺,來源明確。要是能把剩下的康塔羅斯酒杯碎片通通挖出來,拼湊完全,肯定價值數百萬英鎊,只因為它有多里斯的署名……」
「我知道多里斯是誰。」羊甯羞的滿臉通紅,可是眼裡卻燃著怒火。「他的一些作品也被刻在了鏡子背後。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他!我只是很訝異他畫的杯子竟然會出現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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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火燎原》18
錤灃不打意地聳聳肩膀。「為什麼不會?既然你認為這裡是古樸時期的神殿的遺址,現在找到了這個酒杯,你應該高興才是。可能當時有人帶了康塔羅斯酒杯來這兒祭拜也說不定。瞧,上面還刻著文字。拿去看看。」
說完便把陶片遞給羊甯,館長伸出顫抖的手接過。他看著館長專注地審視畫中的俊美少年被一名罩著斗篷的年長蓄鬚男子追求。少年懷中抱著一隻小公雞;年長男子則遞出一個小袋子。兩位男性中間刻有兩個希臘字。
「Hippodamas kalos,」羊甯大聲唸完,抬眼看向錤灃。「Hippodamas很俊美。」
錤灃迎向他的目光。「多里斯的大部分作品都與Xing愛有關,有些甚至極富Se情意味。」他指著彩繪解釋道:「向美少年求愛是古樸晚期紅繪陶器彩畫中常見的主題。」
羊甯仔細端詳彩畫。「這隻公雞是定情信物,對吧?」
「對的。Cock這個字在古希臘語中和英文一樣都有兩種意思:公雞和蔭莖。如果你送給一名可愛的男子一隻公雞,表示你想問他是否願意讓你的棒棒進入他的身體。」
羊甯聽了立即尷尬地漲紅了臉。
錤灃緩緩轉了個身,在館長旁邊落座。身子往前湊,意欲用手去指陶片,不料卻觸碰到羊甯的前臂,一激靈,手又縮了回來。館長摸起來暖暖的,膚質柔嫩滑順。此時撲鼻而來的又是那股揉合了松木、薄荷和檸檬的清新而性感的味道。錤灃不由得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