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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
樓觀雪沉默一會兒,隨後一點一點笑了起來,他小時候生的精緻可愛,笑起來時就又甜又乖。甜得讓人心顫。他抬起頭,睫毛顫得像蛛網掙扎的蝴蝶,眼中滿是不諳塵世的天真:“賤人嗎,真好聽,謝謝娘娘。”聲音也懵懂純粹,彷彿真的是很喜歡這個小名。
燕蘭渝沒得到想要的反應,一下子覺得索然無味,抱著她的兔子轉身走了。
一群宮人也是覺得沒意思。
夏青握緊了拳頭,等燕蘭渝走出冷宮的門後,才去跟樓觀雪說:“你別理她。”
樓觀雪冷若冰霜道:“我沒打算理她。”
夏青盯著小孩雪白的臉,想了想幹巴巴說:“哦,可是我還是想安慰你,別難過,你長大後會很厲害的。”
樓觀雪微笑,不是剛才那種裝出的甜,是符合他性子的冰冷譏諷。
他問:“你知道你的出現,讓我最開心的一件事是什麼嗎。”
夏青想了想,慢吞吞道:“大概是我的出現讓知道你居然真的活到了長大吧。”夏青又道:“你跟我一次又一次對話,是不是也是一次又一次確定自己未來真的活了下去?”
樓觀雪不說話了,漆黑的眼眸深冷看著他,很久之後轉身去幹活,留下一句嘀咕:“還不算太蠢。”
夏青倒也沒生氣,說:“樓觀雪,我現在已經能猜出你的心魔會是什麼了。”
樓觀雪用傷至骨頭的手去拉粗糙的繩子提桶。
夏青扯了下他的衣服,說:“我來吧,我力氣比你大點。”
樓觀雪也不推辭,安安靜靜站到了一邊,出聲問:“我的心魔會是什麼?”
夏青短手拽著繩提桶,頭也不回道:“會是你自己。”
樓觀雪嗤笑。
夏青回頭看了樓觀雪一眼,淺褐色的眼眸彷彿山海的注視。
樓觀雪愣住,不自在說:“別用那麼呆的目光看我。”
夏青提完三桶水:“哦。”
夏青無比確定,樓觀雪的心魔只會是他自己,不會是任何人。只是他並不知道,這個心魔什麼時候出現,又為什麼會出現。
然後障內天地很快給了他答案。
燕蘭渝又來了,在一個火光沖天的夜晚。
她把懷裡兔子餵了雪狼,然後帶著雪狼到了冷宮外。
“有人在嗎?”她少女時期,聲音輕快。
燕蘭渝鬢髮上的金步搖在背後宮人高舉的火把裡,閃著熠熠冷光。
“聽說冰川上的雪狼和通天海的鮫人一直都是宿敵關係。這畜生吃了本宮的兔子,瑤珂夫人,能幫本宮教訓教訓它嗎?”
燕蘭渝無論什麼年齡,問出問題從來就不是要回答。
“乖,進去吧。”
她勾起唇角,彎下身,裙居瀲灩如血,解開了餓得神志不清的雪狼。
雪狼脫了禁錮,卻根本不敢撲向燕蘭渝那邊,火把的光芒熱氣照得它嘶啞出聲。
飢餓已經模糊理智,雪狼頭也不回闖入了淒冷的冷宮內。
夏青在牆上看著,血液冰涼,他一下子從牆上跳了下來:“樓觀雪!”
但是火光照得夜如晝,這是樓觀雪成障的回憶,他走不進去。
夏青趕到時,就見雪狼身軀龐大,鼻孔嚯嚯出著熱氣,赤紅著眼盯著坐在桌旁安靜刺繡的女人。
瑤珂抬起頭來,看著那頭飢餓兇殘的野獸,銀藍的眼裡卻沒有害怕恐懼,沉默對望。
鮫族曾是海之霸主,純鮫更是絕對的征服獵食者。
紮根血液的臣服畏懼讓雪狼的步伐停下,喘著粗氣,煩躁又不安再不斷試探著。
瑤珂看了那隻雪狼一眼,而後輕輕抓了下樓觀雪的手,垂下眸小聲說:“等下我拖住它,你從後門跑出去,你那麼聰明,是知道那個密道的。”
樓觀雪驟然抬頭,盯著她。
瑤珂說:“乖,出去後別回來了。我要是死了,你在皇宮活不下去的。”
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