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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緊,明白這關乎到整個修真界存亡,沉聲問:
“那弟子能做什麼?”
“我要你去海上蓬萊,去當地隱世不出的蒼家求取利刃,以利刃為引,我來開爐鑄劍,將鍛造出的劍鎮壓在魔界邊境,加固魔界通往外界的封印。”
師父重重按住他肩膀,意味深長道:“那把匕首本是鑄劍的首選,你沒帶回來,不知者不罪,這不怪你,只是這次切莫再失手了。”
殷唱陽臉色一白,原來那把匕首竟有如此用途,可惜他不知道,居然輕易給了別人!
“此去路途艱險,你一路小心,為師會跟那個伏獸門弟子的師父協商,看能不能換回那把匕首,做兩全準備。”
師父是從何得知匕首去向的?他從沒和師父提起過!
殷唱陽渾身發冷,驚覺自己辦砸差事的全過程都被師父知道了,正懊悔萬分,卻聽見師父安慰他:
“我很高興你和殊行感情深厚,同門之間本該如此,”師父直視他,“但殊行昏迷的事非同尋常,十分棘手,為師也在尋找喚醒他的契機,你不必過分擔憂,自亂陣腳……”
後面的話殷唱陽再聽不進去了,總是這樣,人人都把賀殊行奉為珍寶,賀殊行是死是活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只怕對方死得太痛快!
師父總把他排在賀殊行之後,他永遠是賀殊行不在時的備選!如果賀殊行沒昏迷,師父還會對他委以重任嗎?
不,不會的。
殷唱陽很篤定,他總是被挑剩下的那一個。
他不敢再多想,怕心緒動盪又在師父面前露出異樣,遂向師父拜別。
*
殷唱陽知道,一定是俞燈青跟師父講了來龍去脈。
他回到居所,不料俞燈青正蹲守在門口。長身玉立的青年蹲在雪地裡,眉目間蒙著層陰翳,殷唱陽踩雪的聲音驚動了他,對方望過來,眼神直勾勾的。
“我等你很久了。”俞燈青率先打破沉默,從地上站起來,緩步朝殷唱陽走近。
“怎麼不進去等,我洞府的禁制並不會攔著你。”殷唱陽若無其事地說,擦著對方肩膀就要往門內走。
俞燈青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眼神凜冽,眉毛上還掛著雪珠:“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放手,”殷唱陽冷淡道,“是你想多了,賀殊……師兄醒過來了嗎?”
他差點咬到舌頭,才勉強喊出這聲師兄。
“沒有,聚魂丹並不起效,”俞燈青嘆息一聲,往日神采奕奕的臉也浮現一層陰影,“我回來後才聽說你因為任務失敗,在敷雪崖待了十天,唱陽,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連累了你,我已稟明掌門……”
“我不怪你,”殷唱陽將手抽出,對方的掌心不同於自己的冰冷,很溫暖,但殷唱陽在此刻只感到焦灼,“可你不該告訴師父。”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俞燈青不知道誤會了什麼,詫異道,“你以為我會向掌門揭發你對殊行的私情?我沒那麼下作,也不會用這等手段來排除情敵!”
俞燈青的神色很認真,殷唱陽卻痛苦無比,又來了,俞燈青甚至沒懷疑過他這份喜歡的真假。
賀殊行就有那麼好嗎?
殷唱陽背對著俞燈青,在跨過門檻之際,突然問:“你先前的誓約還作不作數?”
“永遠有效。”
“那我現在就要你踐行諾言,不日我將遠行,完成師父交代的新任務,我要你陪我一起。”殷唱陽垂下眼睫,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他怎麼能放任俞燈青待在宗門,和昏迷的賀殊行朝夕相對?在他還在為修真界的安危奔波時,對方卻能有閒心尋找喚醒賀殊行的方法——他又不是聖人,豈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不用你說,我也正有此意,”俞燈青的嗓音飄過來,“我已向掌門稟明,此行同你一起。”
殷唱陽猛然回頭,疑心是自己聽錯了。
俞燈青站在他身後,正注視著他:“為什麼不用我的承諾換取更珍貴的東西?錯過這回可不一定有下次了。”
殷唱陽輕輕一哂:“我想要的你未必給得起。”
他希望能和對方兩情相悅,既然看樣子得不到,倒不如隨便把這個承諾用掉,免得俞燈青欠他人情,為此受到困擾。
殷唱陽轉身往洞府走去,留給俞燈青一個孤高的背影。
俞燈青留在原地,目光一黯,他不明白以前那般交心的友人,如今為何會漸行漸遠。
難道果真如父親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