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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什麼軟話?真是痴人說夢!
殷唱陽忿忿咬著嘴唇,破皮出血了也渾然不覺,心魔伸出一隻手拂去他唇瓣上的血,另一隻手又探到他後背領口中,去解玉佛的配繩。
“看來只能我自己做主了,等我把它扔了,自然會告知你俞燈青的下落。”
心魔手上的動作並不輕柔,甚至有幾分粗暴,殷唱陽知道對方動了真格,雙手緊緊蓋在心魔那隻手的手背上,在慌亂中脫口而出:
“師兄,我求求你別把它扔掉!”
話一出口,殷唱陽自己也一愣,這語氣是如此乞憐,如此軟弱,竟然出自他口中?!
心魔的手正緊密無間貼在對方脖子上,聞言微微一頓。
殷唱陽正伏在他膝頭,臉色蒼白隱忍,強作鎮定下透著幾分惹人憐愛的脆弱,目光卻熾烈得像是咕嘟冒泡的岩漿,他並不懷疑如果一再逼近,終有一日會被其灼傷。
無論是誰見過這樣的眼神,恐怕都再難移開視線。
不知過去了幾息,心魔才抽回手,撫平對方被扯得稍顯凌亂的領口,轉而摩挲著殷唱陽的發頂,含笑注視著他:“很好,我覺得學習成效很顯著。”
*
翌日,小皇帝臉色慘白地從奉先殿後殿中走出。
他在後殿待了整整一夜,許是一宿未閤眼,臉色並不好看,而明茴同時也意外發現,一向八風不動頂著張冷臉的殷唱陽,今天的面色更是陰得能滴雨。
一時之間,誰也沒說話。
良久之後,明茴實在受不了這種寒潭般的死寂,率先開口打破一室沉默:
“陛下,那位仙人答應從畫上下來了嗎?”
小皇帝無意去糾正不是從畫上下來,而是從仙山上下來這種小謬誤,搖了搖頭,低聲說:“我不知道,仙人說茲事體大,要多考慮考慮。”
在殷唱陽看來,這就是婉拒的意思了。
殷唱陽其實並沒有多瞭解二師姐的為人,他在宗門中總是經年累月的閉關,要不就是遊走在各處秘境之中,或是下山遊歷,極少有和同門聯絡感情的時候。
先前二師姐才說過要放下塵緣舊事,想來只是不想拂了小皇帝的面子,才託辭說要考慮。
殷唱陽倒沒傻到當面戳破小皇帝的美夢,他思忖片刻,問小皇帝:“那個太監如何處置?”
小皇帝這才注意到鼻青臉腫的曹興言,被嚇了一跳。
廠公曹興言一晚上間或醒來幾次,但都被懷著滿腔怒火的殷唱陽當成沙袋打,他只是補了一腳,揮了兩拳而已,可作為修士,還是給對方造成了不小創傷。
“我要讓刑部審理他,趁此機會好好肅清整頓朝堂。”
小皇帝邁步往外走,奉先殿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驅散了少年人的幾分沉鬱,給他鍍了層明朗的光邊。
“如若仙師願意下山,我得讓她看到一個沒那麼滿目瘡痍的朝堂;如若她不願意留居人間,我也得試著學習如何當好一個帝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