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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發狠間,岸邊傳來飛雪的悲鳴聲,周世榮一顆心立時又碎裂成七八瓣。
卻說,許易在湖底,伸手攀住了一條青鯉,四肢便死死纏了上去。
大青鯉受驚,玩命前突,其餘十餘條青鯉更是驚恐,四散奔逃,立時泥沙俱下,濁流翻滾,波紋四散。
周世榮便是再有感觸波紋的本領,也決計不知道許易到底隨了哪一股遁逃。
許易纏上了大青鯉,卻仍舊不敢浮上水面,大青鯉牽著他逃出十丈開外的時候,他終於失去了知覺,四肢仍舊死死纏在大青鯉背脊上,隨著大青鯉一路向下遊狂飆而去。
清晨,天空很藍,太陽還未跳出,空氣異樣清晰。
窄而乾淨的院落內,火紅的薔薇娉婷如仙,覆滿整面牆壁的爬山虎,堆出好大一片綠意。
青的瓜,紅的果,隨風飄搖,陣陣清香透出,這小小院落,便是人間天堂。
許易裹著件青色布袍,靜靜坐在堂間的門檻上,鬍子拉碴,臉色青白,精神倒是不錯,正貪婪地呼吸著清晨的空氣,吱呀一聲,窄小的院門被開啟了。
“鬍子叔,你起來啦,正好,來吃早餐,新炸的面窩,很香呢!”
說話的是小小女娃,四五歲模樣,整齊的短髮覆在肉嘟嘟的小臉上,挺鼻樑,大眼睛,臉蛋出奇的精緻,一手提溜個布袋,另一隻手不住往嘴巴里送著一塊炸的金黃的麵食,邊吃還邊拿袖子逛一下時不時溜出小鼻孔的晶瑩剔透。
小女娃話音方方落,院門處又行進一人,卻是個老人,身量極長,體格雄健,披散著頭髮,頗有幾分豪傑氣概,遠遠笑道,“秋娃,就你這一路不停地吧嗒小嘴,輪到上桌,我怕你鬍子叔就得吃空袋子嘍。”
“阿爺胡說,明明還有五,四,啊,還剩三個了!”
秋娃立時苦了臉,撇嘴要哭。
許易趕忙上前將她抱起來,哄道,“阿爺逗你呢,瞧他手裡拎著什麼?”
秋娃趕忙睜著一雙乾打雷不下雨的大眼睛,朝老人手裡掃去,但見一大袋子白乎乎的包子,正冒著絲絲熱氣,鼻涕一吸,口中叫著“阿爺壞蛋”,從許易身上溜了下來,急急朝老人撲去。
“慕伯,早!”
許易招呼一聲,迎上前去,臉上放出笑來。
前世棄兒,今生孤兒,又負血海深仇,構成許易性格主基調的無疑是孤冷和憤世嫉俗。
兩年內,他除了賣弄口才,換些銀錢,便和村裡鄉鄰也絕少往來,更別提贈人笑臉。
但眼前的爺孫二人,卻讓他倍感親切。
三日前,他被周世榮追得上窮碧落下黃泉,最後抓住一條大青鯉,才勉強逃脫。
可饒是如此,他胸中空氣已竭,失去了意識,一口氣將散未散之際,被正在湖中捕魚的慕伯一網撈了起來,這才得救。
他傷勢雖重,但並未受致命傷,武道修為至鍛體巔峰,自愈能力驚人,在慕家養了兩日,便自愈了。
慕伯為人老派,施恩不圖報,待他如客如友,秋娃頑劣俏皮,活潑天趣,雖只數日相處,卻猶如親人。
此刻,見慕伯和秋娃給自己捎回早餐,許易心中湧起一道暖流。
熱熱乎乎地吃過一頓早餐,慕伯扛上漁網,出外捕魚。
秋娃更是早早地搶了書包,抓起一個包子,溜出門去。
淡淡融融,好似許易天然就是這個家庭的一員。
拾起掃帚打掃了庭院,屋裡屋外整理一番,拉開拳架,慢悠悠地走了一趟拳,氣血充盈,勁力圓融。
許易從未感覺身體像眼前這般好過,他幾乎能感覺到若是自己全力擊出一拳,絕對能將一匹奔馬打塌。
顯然,三日前的生死爭鋒,給他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好處。
一趟拳腳走完,許易擦把臉,一個縱身,跳出牆去。
慕家住在城郊的一個名喚芙蓉鎮的小地方,距離廣安城,不過數十里,孽龍江的龍鬚從此處襟帶而過,不少商旅途徑此處,小鎮雖小,十分繁華。
陽光正好,空氣清晰,小鎮傍水而生,披青帶綠,頗有幾分江南水鄉的雅緻。
時間尚早,小鎮上開鋪的多是經營早點的,包子,饅頭,春捲,燒賣,單看這形形色色卻又無比熟悉的吃食,許易恍如隔世。
誘人的香味,無時無刻不在挑逗著蓄意的饞蟲。
他如今已入鍛體巔峰,食量極大,在慕家三日,許易幾乎從沒吃飽過。
眼下,得見這滿街的美食,自無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