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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走了小半年,每次尋找都換來無果的結局,多佛老爹最終也就預設了這個事實他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長子。
渾濁的眼珠子微微轉動,目光從天空上的雲朵,轉移到走過來的一行人身上。這些人穿著厚厚的棉衣,這要感謝教會,教會的棉衣不僅便宜,還能抵禦寒冷,造福了許多貧窮的家庭。特別是德馬拉古去年的大教堂建好之後,教會三不五時的會派送一些糧食和衣服,讓大家感恩戴德。
“你就是多佛老爹?”,領頭的人三十多歲,以多佛老爹看透世間滄桑人情的目光,他能從這個三十來歲的人眼睛裡看見一種桀驁難馴的跋扈。這種角色往往都是很難纏的,他一個老實人,也不想爭什麼。
不由得,他站了起來,點了點頭,略微有些拘束的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和皺褶,略微佝僂著腰,作為一名平民,謙卑一些是不會錯的。
“看來你就是多佛老爹了,聽說你走丟了一個兒子?”,來人說話的語氣有些張揚,說的難聽一點就是根本不知道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知道人在這人世間,就應該懷著敬畏。
但當他的話說出來的那一瞬間,到佛老爹瞬間繃緊了身體,兩隻眼睛就像野外夜裡的郊狼一樣冒著綠光。他一步跨向前方,伸出雙手就像抓住這人的胳膊,僅存的理智稍稍的挽救了他一下,讓他的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他的聲線也因為激動而顫抖著,哆嗦的嘴唇中擠出一句話,“您,看見了我的孩子了嗎?”
他迫不及待的追問起來,帶上了自己的幻想和自欺欺人,“他是去外地了嗎?現在身體怎麼樣?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無論是誰,面對這樣一個父親,面對他對孩子沉重的感情,都沒辦法惡語相向。這三十多歲領頭的人皺了皺眉頭,目光從多佛老爹佈滿了皺紋灰撲撲的手上一掃而過,還是將自己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驚人的熱量,顫抖的雙手溫暖的就像小火爐一樣,他突然間有些不忍,“抱歉了多佛老爹,我帶來的並不是什麼好訊息。”
“您的兒子,可能已經遇害了。”
多佛老爹充滿了希冀的雙眼中突然變得一片死灰,就像之前的那樣,渾濁。他突然間低下頭,肩膀抖了兩下,從他的喉嚨裡傳出乾裂的笑聲,“我也是老糊塗了,還想著什麼呢!”,他抬起頭的時候眼眶裡有些溼潤,表情儘管看上去是在笑,身體上下卻散發著濃濃的哀傷,讓他的表情反而像是在哭。
一天沒有結果,那麼明天也依舊充滿著希望,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愛笑開朗的帥小夥會突然間蹦出來,給自己一個巨大的驚喜。但當這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其實當那個笨蛋找不到的時候,多佛老爹就已經有了一種莫名的感應,自己的兒子,一定是遇害了。
現在,他聽見了這個訊息,在悲傷的同時,心底深處反而有了一種解脫。
“不知道我的兒子,為什麼會遇難?”,多佛老爹用了遇難這個詞,而不是用了遇害。其實這兩個詞的結果都是相同的,意味著一條生命走向了終結,但是過程既然不同。一個是被大自然奪走了生命,一個卻是被人奪走了生存的機會。多佛老爹活了一輩子,看過太多的事情,可以把他這種用詞看做是平民的狡詐與智慧,但更多的則是一種麻木。
他不敢用遇害這個詞,是害怕眼前這些“好心人”會不會有可能與自己兒子的死有關係。如果說人還活著,他或許還要拼一拼,但現在人已經死了,他還有兩個活著的孩子,他必須為自己,為自己另外兩個孩子考慮。即使對方說他的長子是被人殺死的,他也會咬死,那也一定是一個意外。
三十多歲的人表情僵硬了起來,他苦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臉,“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諾頓。”
老爹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驚撥出來,諾頓的大名,即使是在修庫修斯之外的地方,也多有傳聞。多佛老爹的臉色變得略微有些難看,這種角色找上門,應該不是好事。
似乎是看穿了多佛老爹的心事,諾頓微微搖了搖頭,“你不用擔心,我這次來,就是為了伸張正義。”,他心裡突然有一種微妙的反應,正義這個詞從他嘴裡吐出來的時候,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滑稽。“你的兒子被人殺害了,埋在了修庫修斯外的凍土裡,有一位大人物願意為你們出頭,這是你們的機會。”
“我說一句難聽一點的話,你的孩子已經死了,但是活著的人還要活著。這是一個機會,也許不能讓你的兒子復活,但至少可以改變你以及你家庭的現狀。”,諾頓掃了一眼多佛老爹身後的小院子,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