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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曼裹了裹身上厚厚的皮衣,他幾乎已經快要忘記如何在寒冬時在野外過夜。他身上的衣服足足有五件之多,可依然讓他覺得非常的冷,寒入骨髓。動了動身體,還是站了起來,跺著幾乎快要麻木到失去知覺的雙腳,望著自己來的方向,眼睛裡只剩下無盡的恨意。
一場在他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的戰事,卻演變成了今天這番地步,讓他在痛恨雷恩的同時,更加憎恨約伯格,以及其他幾個家族。他很明白,自己被出賣了,出賣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的傲慢。別人都不出頭,偏偏他相信了約伯格的鬼話,傲慢讓他失去了分辨能力,從而落入了陷阱之中。
作為戰敗的一方,他不得不耗盡了家財透過贖死令法案拯救了自己的小命,這也意味著好日子到頭了。現在的他必須前往帝都,在長老院的庇護下苟延殘喘,爭取冥冥之中的一線生機。
前些日子還享受著無盡的富貴,此時卻要在荒郊野外,在凌冽的寒風中度過漫長的黑夜,一時間悲從心來,幾欲落淚。
望著一個個族人灰敗的臉色,他心中只有無盡的自責。
“族長大人,羊肉烤好了,您嘗一點吧。”,一個族人用木盤端來撕開的羊肉,他重重的點了點頭,他還有希望,弄臣就弄臣吧,無非就是匍匐在權貴的腳下當一隻走狗,總比帶著過去的榮譽慢慢等死要好,他有責任,也有義務重新帶著家族崛起,為此他必須保重自己的身體。
寒冬的夜格外的漫長,也格外的黑,停了半天的雪花再一次飄舞起來,除了十來個守夜的家將之外,其他人都擠在透風的馬車裡,在瑟瑟發抖中入睡。
一夜慢慢的過去,黎明似乎就在不遠處,篝火已經熄滅,明滅不定的還輻射著最後一絲熱量。
突然間,輕微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一夜沒有閤眼的家將們早已疲憊不堪,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並沒有發覺到這異常的響動。一千餘騎士用棉布裹著馬蹄,用嘴套套緊了馬嘴,踏著黑暗而來。
噗的一聲,刀光一閃而逝,滾熱的鮮血在冰冷的空氣中綻放。
這完全是一場屠殺,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有無盡的冷漠。
當第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響起,不大的營地瞬間亂了起來,人們在車廂裡胡亂的將衣服套在身上,還沒有來得及鑽出馬車,一柄柄長槍就刺透了薄薄的車廂,刺進了人們的身體裡。一場不對等的屠殺,有心算無心,乾淨切利落。
上了年紀的特曼睡的並不實,在第一聲尖叫聲響起的時候他就披上了披風,鑽出了馬車,在黑暗中望著周圍密密麻麻,不斷收割生命的騎士,他一瞬間渾身冰涼,無力的跪在了地上。睚呲欲裂的望著那些不斷將手中長槍刺入車廂的騎士,整個人生只剩下濃稠的絕望。
耳邊風聲響起,他側過臉望去,一道寒芒冰冷刺骨的迎面而來。那寒光還沒有觸及他的身體,他就感覺到臉上一陣陣刺疼。
嗡的一聲過後,騎士與他擦肩而過,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道裂痕逐漸的錯開,噗通一聲一具無頭的身體就落入他的眼簾。
這就是自己麼?
沒有任何的回應,視線漸漸變得模糊,意識最終被黑暗吞噬。
持續了不到五分鐘,殺戮終結,騎士們收起了武器,將馬車中渾身都是窟窿的屍體一具具拖了出來,整齊的碼放在地面上。兩名渾身顫抖的傭人在長劍的威逼下,一具具指認著地上的屍首。一旁一名騎士根據這兩名傭人的指認,在一個小本子上不斷的勾畫。沒多久,一百多具屍體就清點完畢。
兩個傭人並沒有獲得生機,兩柄匕首幾乎同一時間刺穿了他們的心臟。
“一個都不少,全在這了。”
為首的騎士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這樣的殺戮他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他沙啞的聲音就像陳年的石磨,“收拾乾淨,全部燒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片刻之後,大火撕裂了黑暗,迎來了曙光,新的一天,到來了!
第六十八章 一年之計在於去年的冬天
理查捧著賬本,火爐中燃燒的松木散發著松脂的清香,在他臉上印染上一層霞色。書房裡的溫度很宜人,與外界白茫茫一片的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基德盤在雷恩的腳踝處,眯著眼睛似乎已經入睡,每一次呼吸都讓雷恩感覺到腳脖上的“圍巾”緊了一些,又很快鬆開。可能是做到了什麼美夢,基德伸出粉色的舌頭裹著嘴巴,挪了挪沉重的腦袋,換了一個姿勢。
從來到奧爾特倫堡之後短短的三個月裡,雷恩平定了城中一個個桀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