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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
武后顯然對結果早有預料,並未有甚表示,只是語調淡然地吐出了個字來。
“啟稟娘娘,奴婢去了中書省,宣示了娘娘的口諭,只是那裴中書卻言茲事體大,須得經政事堂通議之後方能出旨,奴婢再三勸說,可裴炎那廝就是不肯給出徹查東宮衛率之詔書,只是給了唐州刺史之詔令,後,奴婢又去了門下省,郝處俊那老賊胚自恃過甚,竟言唐州乃要地,刺史之位輕易不得私授,又言李溫其人才德不足,不堪為刺史,竟悍然駁回了中書省之詔令,老奴好說歹說,那廝都不肯簽發,老奴無能,懇請娘娘恕罪。”
武后有令,程登高自然不敢怠慢了去,忙不迭地將事情的經過一一道了出來,言語間自是沒忘狠狠地告了裴炎與郝處俊一刁狀。
“哼,拿著,再去!”
儘管早已料到了宰輔們的不配合,可真聽得程登高如此說法,武后還是忍不住怒哼了一聲,卻也並未遷怒於程登高,而是一抖手,將擱在几子上的一卷黃絹丟到了程登高的懷中。
“諾,奴婢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這一見武后並未責怪自己,程登高不安的心頓時稍平了下來,可兀自不敢大意了去,顧不得去細看那份旨意的內容,一迭聲地應了諾,急匆匆地退出了房去。
“愛卿怎麼看此事?”
程登高退下之後,武后一揚手,將侍候在側的宦官宮女們盡皆屏退了開去,雙目精光閃爍地望了噶爾?引弓一眼,沉吟著開了口。
“東宮尾大不掉之勢已成,若欲平之,唯有兵行險招。”
噶爾?引弓是個明白人,自是早就看出了武后連番詔書之下所隱含的手段,但卻並不敢明著說將出來,而是籠而統之地回答了一句道。
“嗯哼,兵行險招麼?有趣,很有趣,只是這險招又該如何個行法呢,嗯?”
對於全域性部署,武后自是早就已有了定策,此番叫噶爾?引弓前來,也就只是想印證一下可行性,順便給噶爾?引弓壓壓擔子罷了,只不過武后並不打算直接將所謀劃之方略道將出來,而是想先聽聽噶爾?引弓的謀算,這便不動聲色地追問了一句道。
“唐州。”
被武后這麼一逼,噶爾?引弓自是不好再含糊其辭,只能是慎重地點出了要害之所在。
“說下去。”
一聽噶爾?引弓說出了要點,武后的眼神立馬便亮了起來,但並未加以評述,只是微微地頷了下首,示意噶爾?引弓接著往下說。
“娘娘明鑑,唐州乃要津之地,越王據此,則可虎視洛陽,東宮當不會坐視,若無意外,唐州必成了爭奪的焦點,稍加挑動,漁利不難。”
茲事體大,哪怕武后已讓他明說了,噶爾?引弓也還是不敢真兒個將話敞開了說,只能是在言語中暗示上一番。
“倘若魚不上鉤,又待如何?”
噶爾?引弓的話說得雖甚是含糊,可武后卻顯然是聽得出箇中之意味,眼珠子轉了轉之後,又接著問了一句道。
“虛實相間,嫁禍江東。”
別看噶爾?引弓以前在武后面前敢於暢暢而談,可那都是為了引起武后的重視,現如今已到了最後的關頭,噶爾?引弓就不敢那般隨意了,畢竟這一戰就將決定所有的一切,勝者生,敗者亡,絕無旁的路可走,縱使噶爾?引弓再如何自信,到了這個當口上,也只能是慎之再慎了的。
“唔……”
這一聽噶爾?引弓的謀略與自己所思基本一致,武后心中原本尚存的丁點疑慮便已消散了去,剛想著下個決斷,卻見程登高又轉了回來,到了嘴邊的話自是就此又咽了回去。
“啟稟娘娘,老奴幸不辱使命。”
一見到武后的眼光掃了過來,程登高自不敢稍有怠慢,疾走了數步,搶到了近前,手捧著聖旨,喜色盈然地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嗯,退下罷。”
武后指點了下几子,示意程登高將已過了門下省的聖旨放下,而後不容置疑地下了逐客令。
“諾,老奴遵旨。”
武后有令,程登高自是不敢不從,恭謙地將聖旨擺放在了几子上,躬身退出了房去。
“唐州一地事關全域性,愛卿有何具體謀算麼?”
待得程登高退下之後,武后再也穩坐不住了,霍然而起,在房中來回踱了幾步,而後猛然抬起了頭來,目光炯然地盯著噶爾?引弓,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問道。
“娘娘明鑑,微臣有句話不知該問不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