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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間了,儘管知道女兒捨不得,還是不得不走過去勸道,“時候不早了,您趕緊動身吧,別誤了開船。”
如果耽誤了,那小惜就真是白做這個手術了。
她用一方白色的絹帕沾沾眼角,從兜裡掏出一枚指環遞到葉文彰的面前道,“這個也一併交換給您。”
那是一枚明顯有些年頭的金戒指。它的做工十分精巧,背面還雕有繁複的家族標誌,只是鑲嵌寶石的地方卻是空的,好像被人扣掉了一樣。
葉文彰凝視著它,神色似悲似喜。大概沒有人能想到,葉家祖傳的寶物不在那重重深鎖的保險櫃中,反倒作為一個小玩意,在葉家主母的梳妝盒裡安放了十年之久!
此時此刻,他突然明白葉大夫人——那個總是端莊大氣的女人,為何能如此淡然地看待他和他的母親了。只因為,作為一個女人,她真的從未輸過。
葉文彰閉了閉眼,拿起那枚戒指,反身走回床邊。
現在,他希望將這份幸福延續下去,庇佑他重視的人。
在周圍一片低低的驚呼中,葉文彰執起了小惜的手,將金戒指輕輕放入她的手心,然後再緩緩合攏她的五指。他的動作很慢,卻沒有一絲猶豫,堅定而凝重。
所有人都呆住了。誰都知道,那是葉太太的東西,幾乎可以象徵葉家主母的身份。
葉文彰卻沒有理會那些或驚愕或反對的目光,只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深深望著她的眼,裡面有掙扎亦有不捨。
小惜在這樣的目光下微微一怔,大大的眼睛裡立時浮起了一層水汽。過了一會兒,一滴淚順著她的面頰無聲滑落。
泛著幹皮的唇突然劇烈地哆嗦了一下,雖然沒有發出聲來,但葉文彰知道,她說的是——別走。
有股酸澀的感覺直衝上鼻子,他死死地咬緊牙不敢看她,顴骨都在隱隱發抖。女孩的淚水就彷彿滾油一般,徑自流進了他的心底,燙得他生疼。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帶著這個孩子一起離開。他活一天,便照顧她一天,他若是死了,也帶著她一起走。
可是他不能這麼自私,小惜有父有母,他不能在明知前途艱險的情況下還帶著她一起上路。
葉文彰狠狠地吐了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轉過頭,俯身在小惜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然後稍稍退開些,兩手用力握住她的肩,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活下去,十年之內,我必定回來接你。”
說完,他好像生怕自己後悔一般,起身抄起金琉璃就大步邁出了門。
那一年,小惜八歲,葉文彰十九歲。
***
葉文彰離開了。而小惜的幸福童年,也在此戛然而止。父親李彥宏以葉家倒臺為由,軟硬兼施地要求連蓉帶著孩子跟他回老家。連蓉為了女兒能有一個更好的生長環境,最終答應了下來。可沒想到,才一到達內地,李彥宏就給她們母女倆送上了一份“驚喜”大禮。
——貌似忠厚的老實的丈夫,居然在內地另有妻室子女!
在這樣連番的變故下,連蓉又急又氣,沒多久便撒手人寰。只剩下年幼的小惜一人在這世間,無依又無靠。她真恨不得隨母親去了算了。
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她知道連蓉臨死前緊緊抓住她的手,想要說的話是什麼。
——活下去。
跟那個人一樣,要她活下去。
但是活下去,又談何容易?
彼時,她多麼希望自己眼前還有第二路可走,但是除了去投奔她那狼心狗肺的父親,她似乎別無選擇了。
臥室內,李彥宏打疊起滿臉的笑容,討好道,“小嫻,我都跟你說了,那個賤丫頭根本不是我親生的,是連蓉跟外面偷生的種。但是吧,那孩子總歸叫了我八年爸爸,我也不能看著她餓死啊……”
他嘴上低聲下氣,心裡卻已恨極。早知如此,當年他就不該把從連蓉那兒弄來的錢,都寄存到在殷嫻的名下,弄得如今處處受制於岳家。
可是話又說回來,那會兒他人在香港,母親又年邁,不交託給殷嫻還能給誰呢?
就這麼好話說盡,軟磨硬泡了半天,總算哄得殷嫻鬆了口。
她沒好氣地看了李彥宏一眼,裹裹身上的白色皮草披肩,盛氣凌人地推門下樓。一看到站在客廳裡的連惜,眸子裡馬上劃過一絲厭煩。
“聽說你想留在這兒?”殷嫻走到沙發上坐下,撩了撩棕色的中長卷發。
“……是。”連惜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面對殷嫻,努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