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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異瓦爾眼中充滿著的無限敵意,因為在相府花園裡,是他結束了格里的性命。
在瓦爾的心中,他尊敬格里,愛戴格里,就像對待自己的父親一樣。當他看到格里懸掛在樹上的屍體時,便覺心頭轟然一聲,立時昏了過去。清醒過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為格里報仇!
所以他找上紀空手,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但紀空手卻在心中暗道:“他怎麼知道殺死格里的人一定是我?他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出現在這裡?”
他沉吟片刻,便知道了問題的答案:這一切當然是因為韓信。
他的心不由沉了一沉,感覺到今日霸上之行並非如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雖然自己早有準備,但衛三公子與韓信的心計並不在自己之下,只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導致全軍覆滅的結局。
更可怕的是,這裡本來就是劉邦的地盤,紀空手最初將這場決戰選擇於此地,一是為了讓衛三公子盡去疑心,誘其上勾,二是採用“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放手一搏。現在看來,這難道是一個錯誤的決策?
他沒有時間再去想這個問題,因為瓦爾已經步入了三丈範圍之內。他的腳步依然保持著一成不變的步率,每一步的間距似乎都是相等的,就在眾人以為他會一直這樣走下去時,他卻在一丈七寸處戛然而止,整個人就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般屹立,動中有靜。
紀空手的臉上絲毫不見訝異,只是冷冷地看著對方,兩人站立相對。
“你就是紀空手?”瓦爾開口了,他的聲音就像是一串千年凝聚的寒冰,冷得讓人心悸。
“你既然來了,就不必問,既然要問,又何須來?”紀空手笑了笑,說了一句近似禪理的話。
“我之所以問,是不想錯殺,殺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一旦錯殺,只怕自己的心靈會承受不起。”瓦爾冷冷地看了紀空手一眼,不知為什麼,面對仇敵,他並沒有憤怒得亂了方寸。他深知要對付像紀空手這樣的人,單憑意氣用事是遠遠不夠的。最佳的辦法,是冷靜,在冷靜中尋找機會才是真正的制敵之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紀空手聳了聳肩,做了個表示“遺憾”的動作,道:“我沒有殺錯人,雖然格里的確是死在我的刀下,但我至今還是認為這不是一個錯誤。”
“你沒有資格來評論你自己的行為!”瓦爾的眼芒一寒,直射向紀空手的眼眸,如果這是利刃,必將從紀空手的頭上插過!
“我贊同你的這種說法,不過,我還認為你也同樣沒有資格來評論我的一切行為。”紀空手的雙目一亮,兩道眼芒在虛空中悍然交觸,雖然一閃即沒,但那瞬間中的針鋒相對讓雙方都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敵意。
紀空手接著道:“何為正?何為邪?何為對?何為錯?沒有人知道它真正的答案。同樣的一件事情,在你的眼中也許是對的,可到了我的眼中,也許我就認為它是錯的,這是為什麼呢?其實道理很簡單,只是因為我們所站的角度不同,觀察事物的視點也不同,自然就會得出截然相反的結論。”
“這麼說來,這世上豈不是沒有正邪之分、沒有對錯可言?”瓦爾冷冷地一笑,笑中似有幾分不屑,顯然是對紀空手的妙論不敢苟同。
“你說對了。這個世上本就沒有正邪之分,本就沒有對錯可言,有的只是利益之爭。你殺人也好,你被人殺也罷,這是因果,也是因為你們的立場不同,才會導致這種結果。在你的眼中,格里的死當然是我的錯,死者逝矣,再去追究功過得失,未免殘酷。但若是我不殺格里,只怕格里就不會放過我,該死的人也就是我了。”紀空手淡淡一笑,似乎是在與瓦爾談經論道,極為悠然,但他的手已經悄悄按在了刀柄上,隨時等待著瓦爾那驚人的一擊。
“你的辯才不錯,所言很有說服力,卻不是我想聽的,你可聽過這麼一句話:殺人者,人必殺之!也就是說,一個喜歡殺人的人,他的下場通常都是被人殺,這很有因果報應的味道,所以我非常喜歡。”瓦爾的手緩緩抬起,握住了腰間的彎刀。
“不過我也聽過另一句話:人生於天地,只求問心無愧。我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對得住天地良心。”紀空手凜然道。
“那就讓我挖出來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紅是黑!”瓦爾說完這句話,整個人陡然爆發,彎刀漫出,就像高掛天上的初弦之月,帶著懾人的勁力席捲而出。
他的身形之快,猶如蒼狼疾馳,彎刀捲起的勁風,更似漫漫黃沙飛掠,迫得眾人紛紛退避,只有紀空手絲毫不動。
紀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