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兩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小鎮上的小酒館,一瓶紅高粱酒被幹掉了。當時,張藝謀的電影《紅高粱》紅遍了大江南北,紅紅火火的畫面,熱熱辣辣的情節,點燃了少男少女們的情慾。與海子學校相鄰的一所中學裡,一個平常非常內向,非常靦腆的男老師,看完《紅高粱》的當晚,竟然情慾大發,半夜闖進獨處一室的同事妹妹的房間,妹妹的尖叫聲和警笛的尖叫聲,將那個男老師送進了監獄。老謀子和鞏俐親熱的時候,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的得意之作,竟然會產生如此這般的毒副作用。
對於《紅高粱》裡面的愛情,海子和梅娘驚人相似地一致,野蠻之中,充滿野性,充滿原始。性的自然和自然的性,其實應該與野蠻、與直接、與力度、與透明,密不可分。如若不然,在性生活開始之前,夫妻二人非得像苕貨日本人一樣,鞠躬90度,然後非常禮貌地說:不好意思,對不起了,請多關照,尊敬的夫君(夫人)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激情早被憋悶偷跑到釣魚島去了。換作海子,非要接著來一句:撒油拉拉,白白吧您那,立馬走人。
和梅娘胡侃這些事的時候,梅娘一臉故作的沉重,一臉要拯救中國年輕男女迷途知返的任重道遠。梅娘說從不喝酒,可是,卻一點沒有阻攔海子把她酒杯斟滿。就像兩個熟識的舊友,嘴和思想沒有一點遮攔,沒有一點垂簾聽政。
思維與舌頭一起打卷的時候,也會偷換概念。談起詩歌,談起剛剛讀過的詩歌報,海子把梅孃的處女作說成處女。處女?你那(詩歌)是處女嗎?呵呵梅娘飛揚的笑聲差點掀翻了小酒店的屋頂。難怪有俗語云:接客接男客,不要接女客,接一個當一桌,屋頂都要吵翻,圍桶(舊時木頭做的馬桶)都要搞拆。
4、彗星在碰撞後爆炸
老闆娘像看外星人般,用怪異的眼神不斷髮射逐客的資訊。旁若無人的海闊天空,仍然沒有達成離去的意向。
又一瓶紅高粱下肚之後,滿眼滿臉的緋紅,勝過《紅高粱》裡的紅蓋頭。治安隊員來了,鬼頭鬼臉地盤問。其中一個居然認識海子這個以前校籃球隊著名球星,說海子是中學新來的老師呢。老闆娘也說是。看來海子還有點名氣。趁著酒性,海子摔碎了兩個空酒瓶子。治安隊員和老闆娘都非常失望地離開了。
海子和梅娘也離開了。老闆娘不照面,菜供應*了,酒供應*了。兩個爛醉如泥的酒鬼,在漆黑一片,空無一人,甚至空無一鬼的石板路上,S形扭動。連路邊的狗也不叫喚,知趣地退避三舍。沒有咖啡屋,沒有KTV包房,太小太小的小鎮,連新來了一條狗,都會是一條新聞,髒亂不堪的旅店是萬萬不能住的,雖然還沒有到藏汙納垢的地步,卻也被視作不三不四的地點。
前幾天,小鎮上一對戀愛中的男女,被治安隊員抓了現行,男的以非法同居罪被刑拘。女的被指*成性,水性楊花,堪比過街母老鼠。百無聊賴的舌頭們,終找到了一份短工,漲紅了臉,伸長了脖子,津津有味,把一個非常非常平常的愛情故事,像嚼沒有燒熟的牛肉般,弄得滿臉青筋直爆,最後,吞了怕噎著,吐了又於心不甘。
那對戀愛男女被抓的時候,穿衣服沒有啊?梅娘也加入到嚼牛肉的行列。不過梅娘不需要任何人回答,自顧自莫名其妙地壞笑。我們也去住店,我們也去戀愛,我們也脫的*,我們也讓治安隊抓起來好嗎?海子說,從來沒有見過梅娘這麼壞的女人。梅娘說:說我壞,我不生氣,但是,不能說我是女人。梅娘說,我喜歡被叫做女孩。
海子語無倫次地問梅娘:女孩,報紙上面你是詩歌你是寫處女作的處女嗎?梅娘情不自禁地笑,一雙手緊緊捧住海子的臉,只將海子的臉搓得扭曲變形,火辣辣地疼。然後唱著女孩子動人的勞動號子,嗯嗯嗯嗯,重重點著海子的鼻尖,用鼻音和捲舌音非常濃郁的北京話,一字一頓說:臭東西,報紙下面,我也是處女啊!
梅娘說,任何語言,都有他獨特和迷人的地方,梅娘認為北京話的迷人之處就在於鼻音和捲舌音,說起來,有模有樣,有板有眼,提神過癮。而普通話過於標準,過於呆板,過於嚴肅,不是性情中人說的話,只適合拿來播新聞。
偷偷摸摸潛入海子一個人孤獨的宿舍,25瓦的燈泡,把昏黃的射線灑滿梅娘通紅通紅的臉。海子和梅娘雙雙轟然倒塌在床上。兩個橫著的大字,只把海子那張窄小的床,擠壓的哼哼唧唧,一個勁叫喚。梅娘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般,首先發現了海子嘴上角那顆黑痣。拿纖纖玉指頂端那鋒利的指甲尖,一個勁地刮,說海子你臉上有顆老鼠屎。海子抓住梅孃的手,說那是美男痣。梅娘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