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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京城的閱老爺好像不滿意芸兒要成為燼偏室的訊息,回信中雖沒有提起此事,但閱峰拿著信皺著眉表示的頗為為難之色,叫閱芸兒坐在堂下緊張到不行,立在閱燼身側的商靈琳更是擰著眉沒有一刻放鬆的,祈願躲在柱子後偷聽著。
千葉和閱燼坐在主位上,表情倒是平靜,只是千葉不自覺的握緊了閱燼的手。
——閱燼敬大舅是閱府最年長的長輩,他說的話閱燼都會讓三分,若是與名譽等等理由說服,那閱燼說沒有理由推脫了,只是千葉是做好準備的,但以後的日子她是不想想的。
閱燼伸手將她握成拳的小手放在掌心裡,拍了拍其手背後,對閱峰道:“信上提了何事?”
閱峰道:“呃……父親不太高興!”
只這一句話,全場的人都緊張起來,芸兒心底是高興的,父親的回覆自然有母親的全部意思,若是母親認了此事,就一定會幫她坐上大少奶奶的位置,偏室之說便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因何事不高興?”閱燼繼續不慌不忙的問。
“說是九月初二走的貨他看了黃曆也是極為好的,可是卻要同棺材一起運出,說出去不好聽,也極為不吉利。”
四個女人的心被釣到嗓子眼裡,結果他們談的卻是工作上的事。
閱燼回答:“同一天出,不同船走也可。”
閱峰搖搖頭:“如此父親他也是提過了,只是他想問一下表哥,為何要一下子用這麼多的棺材和金飾?”
“哦,閱峰似乎不知。千葉在京城認了一位棺材鋪的老闆——葉師父為義父,葉師父幫千葉許多忙,年初時還特地來蘇州看過千葉,因如今棺材鋪不景氣,我便才想著運來江南試試……葉師父的手藝極為獨特,若是能在這裡開家店,千葉也可時時見到其義父。”
“哦?表哥這般心思。如此大動干戈……”他一邊點頭。卻一點想去了,總覺的說不過去。
千葉一時感動:“燼,你真好!”
閱燼笑了笑。拍著其手背叫她放寬心。
如此秀恩愛,閱峰轉了身在芸兒身邊坐下,喝了口茶掩蓋自己的懷疑和不爽,一時在大廳上靜默只有彼此的茶杯碰撞聲。但兩位主人似乎一點也不覺的尷尬,或怠慢了這些客人似的。
閱峰潤了喉後續而又問道:“若是幫千葉表妹義父的忙。也無需要定在同一日吧,如今才七月二十,八月底走不就解決問題了?”
“只因葉師父如今也年邁,精力有限。短時間也不是一下子能交出這麼多成品的,八月至九月後又只初二這一日的日子好,適合出行。要不然也只能拖到年末,那可是不行的!”閱燼略有沉吟。閱峰打算再開口頂回去時。
千葉開口插了一句:“閱燼說的沒錯,都是新棺材大舅何必如此在意,況且就是我這家不走,這古往今來同城的、鄰里的紅白事算到同一天去也是常有的事,各人福氣各人修,誰也搶不走,誰也分不了!”
“表妹?”閱峰眯了眼,表情危險,似乎警告千葉不該出口拆他的臺。
“表妹,我們去園中坐坐吧,這裡就留給哥哥和燼表哥議事吧,咱們女兒家,也不懂的,坐著也幫不上忙!”閱芸兒起了身,恨不得立馬上前拽開二人的手。
千葉還得經夫君同意,她剛剛那句話是叫閱燼滿意的,這會閱芸兒如此說了,閱燼點點頭允她離開,不想讓她分心太多,千葉也才起了身隨芸兒出去。
過了花園,芸兒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是說好來花園走走?
她卻直徑走進了淨園裡:“還是這院子裡好,景色美,也沒有任何一點夏天的暑氣,千葉表妹你說是吧?”
她叫自己“表嫂”好像就只有董夫人在府上的那兩天而已。
千葉笑了笑走至廊下的躺椅上躺下,芸兒也走到跟前來坐下,似閒扯般的開口道:“你說我哥哥手上那封信的內容真實的是什麼?”
“若是閱燼不問起,你哥哥也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吧?”
“表妹想多了,若是爹爹的意思,哥哥肯定要轉答好,只是正室是你,都是自家姊妹他也不好說什麼罷了!”
“既然都猜的中大舅的心裡想的是什麼,那芸兒表姐,如今他們隻字未提,你要如何?”
“什麼如何?”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燼那邊都說了我什麼,說那些話也不怕遭報應?死後不怕下地獄被拔舌?”
閱芸兒下意識的掩了嘴,千葉只笑,側了臉沒再看她,她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