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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茅廬的少年郎,一身直愣愣的江湖氣,竟是半點不輸老江湖宋雨燒。
那個穿草鞋,背木匣,腰間挎了個養劍葫,葫蘆裡有飛劍,已經走過千山萬水的北方少年,對老人鄭重其事道:“我陳平安,來自北方大驪龍泉郡槐黃縣泥瓶巷,也在行走江湖!”
老人轉過身,大笑道:“瓜娃兒,似不似個撒子?”
陳平安踏步向前,與老人並肩而立,“我還要回請你一頓火鍋。”
老人實在放心不下,雖然目視遠方,不得不再問:“形勢不妙,你真能想跑就跑得掉?”
陳平安點頭道:“我不但有養劍葫和飛劍護身,昨夜我還一口氣寫了二十張方寸符,能夠幫我縮地成寸,真要逃命,那速度保管嗖嗖的,連我自己都要忍不住伸大拇指。”
雖然聽上去很像是說笑話,可老人轉頭仔細打量少年的神色,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老人便放下心來,豪氣干雲,伸手按住“屹然”的劍柄,“好!那就等你小子請我吃這頓火鍋!”
陳平安突然輕聲問道:“去酒樓吃火鍋,能不能酒水自帶?”
多出了養
劍葫、飛劍和什麼方寸符,可那副扣扣搜搜的財迷德行,照舊。
老人哈哈大笑道:“這有啥子闊以不闊以的,闊以得很!”
宋雨燒一掠向前,長劍出竹鞘,劍氣縈繞天地間,縱聲大笑:“容我先行一步,為我墊後即可!”
一方是兩人而已,一方是萬人大軍。
但是後者面對那一老一少的江湖中人,卻人人如臨大敵,當戰鼓擂響,有些地方駐軍出身的年輕士卒,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因為劍氣近。
對陣兩名江湖莽夫,耗死對方就行了,不用太講究沙場上的排兵佈陣,無非是先頭騎軍衝鋒,再適當拉開鋒線,左右策應,儘量將箭雨全部覆蓋那名梳水國劍聖破陣的路程,然後就是後方步兵起陣,刀盾手在前,長矛穿刺而出,形成一座層層疊疊的銅牆鐵壁。
除了梳水國軍中制式步卒弓弩,還隱藏夾雜有從朝廷皇家庫藏裡取出的數十張神弓,由墨家匠人精心打造,一向為兵家武將倚重,箭尖篆刻有云紋符籙,箭桿以精鐵鑄造而成,箭羽為金色鵰翎,一枝箭矢堅韌且沉重,故而尋常行伍神箭手都無法駕馭,唯有武道造詣不俗的軍中力士才可拉滿弓弦,威力極大,速度、射程和精度都要遠勝一般強弓。
最後在大將軍楚濠四周,聚集了將近二十位江湖鷹犬,高手環衛,宋雨燒想要一人開陣,殺到楚濠身前,難如登天。
但是楚濠知道自己穩操勝券,麾下三千能征善戰的嫡系精騎,也能夠不懼一個劍聖頭銜,敢於正面衝鋒,可不意味著手底下其餘兵馬,都能悍不畏死,楚濠久在沙場,對此心知肚明,所以派人傳話給幾位地方駐軍武將,此次戰馬踐踏江湖,軍中每戰死一人,朝廷的撫卹金,是令人咂舌的一百兩銀子,陣亡士卒所在家族,一律免役十年!
但是臨陣膽敢退縮者,斬立決,而且還會按照邊軍律法處置,舉族流徙千里!
賞罰並下,如此一來,全軍上下,唯有死戰了。
大將軍楚濠策馬立於迎風招展的威武大纛之下,志得意滿。
大軍壓境,江湖莽夫不過是螳臂當車,皇帝私下許諾自己,劍水山莊的家底,他楚濠半數可以收入囊中,用來犒賞此次楚氏大軍的出兵,其餘半數上繳國庫,但是地方軍伍的一切折損撫卹,需要他楚濠獨力解決,不許勞煩兵部和戶部。
這點銀子開銷,只要將山莊抄家之後,楚濠還有莫大的賺頭。
宋雨燒沒有第一時間掠向高空,去當那扎眼的箭靶子,低頭彎腰,手持
屹然,一路前奔,氣勢如虹,快若奔雷。
與那已經拉開出一條整齊鋒線的楚氏精騎,對撞而去。
第一撥箭雨潑灑而下,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攢集黑點,激射而至,弓弦緊繃之後的驟然鬆開,發出嗡嗡響聲。
這還只是第一輪騎弓攢射。
宋雨燒一腳重重踩在地面,本就迅猛的前掠愈發身影飄忽,整個人以更快速度前衝,同時手腕擰轉,身形一旋,劍氣翻滾,方圓數丈之內,磅礴劍氣凝聚成團,然後猛然炸裂四濺。
宋雨燒身後地面瞬間插滿了畫弧而落的箭矢,泥土翻裂,塵土四起。
其餘剛好迎面而來的箭矢,則被宋雨燒的四散劍氣悉數擊碎。
雖然宋雨燒的速度之快,超乎想象,劍氣之盛,更讓那些沙場將士大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