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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就把他放下來。如果他衝我跑過來,我發誓我會把這個畜生的腦漿一腳踢出來。”
“出來。”奧伊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閉嘴,奧伊。”傑克咕噥道。他的雙腳剛踏上混凝土橋面就颳起最強的一陣風,這回彷彿到處都傳來繩索斷裂的噼啪聲。傑克扭過頭,看見羅蘭與埃蒂還緊緊抓住護欄,而蘇珊娜趴在羅蘭肩膀上望著他,捲髮被風吹出道道發浪。傑克朝著他們舉起手,羅蘭舉起手回應。
這回你不會讓我掉下去?他曾經問過。不會一永遠不會,羅蘭曾經回答。傑克相信他……但他同時非常擔心羅蘭趕到之前會發生的事情。他把奧伊放了下來,蓋舍衝上來抬起腳就朝奧伊踢去。奧伊身子一側,躲了過去。
“快跑!”傑克大叫。話音剛落,奧伊就開始埋著頭向剌德方向飛奔過去,繞過其它大洞、跨過橋面上的裂縫,頭也沒回。片刻之後,蓋舍的一隻手臂已經箍住傑克的脖子。他聞起來既像泥土又像腐肉,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產生一股厚重濃烈的臭氣,燻得傑克幾乎嘔吐。
他用胯部緊緊抵住傑克的臀部。“也許我還不會馬上就死。有句俗話不是說垂髫小兒好比美酒,黃髮老人沉醉其中?我們馬上就能好好享受了,不是嗎,甜蜜的小鬼?唉,那時天使都會歌唱。”
哦,耶穌啊,傑克心中暗歎。
蓋舍再次提高嗓門說道:“我們現在就要離開,我強悍的朋友——我們有大事去做,有要人去見,但我一定會信守承諾。至於你們,乖乖站在原地十五分鐘,如果你們足夠聰明就不要動。假如我看見你們有什麼動作,那我們就一起上西天。明白了嗎?”
“明白。”羅蘭回答。
“我剛才說我沒什麼好失去的,你信不信?”
“信。”
“非常好。我們走,小鬼!快!”
蓋舍箍得非常緊,傑克幾乎不能呼吸。他面對著羅蘭、羅蘭背上的蘇珊娜和仍然舉著那把被蓋舍稱做玩具槍的魯格手槍的埃蒂,被向後拖著一步步後退。傑克可以感覺蓋舍撥出的熱氣噴在他的耳朵上,更糟糕的是,臭氣也鑽進他的鼻子。
“千萬別想反抗,”蓋舍在他耳邊輕聲說,“否則我就把你剝皮拆骨,然後塞進你的揹包。這樣一定會很令人傷心啊,不是嗎?的確非常傷心。”
他們來到橋頭。這時傑克以為蓋舍仍舊會扔出手雷,身子都僵住了。但是他沒有……至少沒有馬上扔。他把傑克拖到兩間大概原來是收費站的小屋子,穿過中間狹窄的通道,磚石倉庫像監獄一樣矗立在前方。
“現在,小鬼,我要鬆開你的脖子,否則你就不能跟我快跑。但我還是會抓牢你的手臂,如果你不能跑得像風一樣快,我發誓我會硬生生把它擰下來,然後當做棍棒來打你。明白了嗎?”
傑克點點頭,瞬間令人窒息的壓力從喉嚨管消失,與此同時他開始意識到手上的疼痛——又燙又腫,就像火燒一樣。可等到蓋舍的手像鐵箍一樣鉗住他的上臂時,他又忘記了手上的疼痛。
“啦啦啦!”蓋舍用古怪的假嗓子歡快地唱起來,衝著其他人揮揮手雷。“再見,親愛的!”接著他衝著傑克大叫道:“現在,快跑,你這個小雜種!快跑!”
傑克被猛地一拉,奔跑起來,兩人從斜坡向一條大街俯衝下去。剛開始傑克甚至誤以為這裡就是兩、三百年以後、某種怪異的流行腦炎殺死了世界上所有清醒的人以後的紐約東河大道。
大街兩旁零散地停放著些生鏽的空殼,肯定曾經都是汽車,其中許多是傑克從沒見過的泡狀跑車(除了,也許,迪士尼漫畫書裡的跑車是這樣的)。但是在這些廢汽車中間他認出一輛很舊的大眾甲殼蟲,一輛雪佛萊哥維亞,還有一輛他覺得是福特A型車。這些空殼讓人不安,而且個個都沒有輪子,要麼是早就被偷掉、要麼就已經化成灰燼。所有的玻璃都是碎的,就好像城裡剩下的居民憎恨一切能夠反射出自己影像的事物,即使偶爾也不行。
這些廢棄汽車下面的下水道里浮滿無法辨認的金屬垃圾和閃閃發光的玻璃碴。人行道兩邊間隔地種著樹,但每棵樹都已經死了,看上去就像刻板的金屬雕塑。一些倉庫要麼被炸燬、要麼自動坍塌,而越過這堆碎石傑克可以看見寄河和索橋下面生鏽、鬆弛的支撐鋼纜。此時潮溼腐敗的氣味——那種幾乎揮之不去的氣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烈。
大街向正東方延伸,脫離了光束的路徑。就傑克目力所及,大街越往下碎石堆越多,六、七個街區以外就完全被堵死了。但是蓋舍拉著他正是往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