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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她咬著嘴沒有出聲,任憑淚水流淌……
郝美玉正在發呆,《英雄》主題曲從辦事處配給她的小靈通中飄出。郝美玉驚醒過來,臉上已掛滿淚痕。她擦乾眼淚,拿起電話,一看是印計打過來的,忙問:“主任,有事嗎?”
“美女,起床了嗎?”
“幾點了?還不起床。”她抬手看了看錶,時針正指向9點10分。
“辛教授從美國回來了,10點41分到,我們去接機。”印計沒有商量的餘地。
“哪兒見?”
“我就在樓下,你下來。”
“您先等一會,我馬上就下來。”郝美玉照了照鏡子,將頭髮往腦後理了理,將那個墨綠色的打火機鎖進了抽屜,又到衛生間用清水洗了一把臉,才一路小跑著下了樓。
她下了樓,沒看見印計那臺江A…A9118號富康車,拿起電話正欲撥列印計電話時,印計的頭從一臺掛著陸軍車牌的豐田佳美車裡伸了出來:“美女!在這。”
郝美玉笑哈哈地坐進車內說:“想逃路橋費啊。”
“那是小事。辛教授是終身教授,我那臺車上不了檯面,只好和濤哥換車用一下。”
車在高速公路上飛奔。天空一片晴朗。
郝美玉的心卻並不像這周未的陽光燦爛。因為她聽人說過,71歲的辛飆教授是一位在國際上享有較高學術地位的心血管專家。她上班一個多星期,附一的藥事會還沒開,據說是因為辛教授從美國打回來過電話,說他要晚幾天回來,身為辛教授學生的附一醫院院長湯有才不得不推遲開會時間。郝美玉心裡非常清楚,辛教授在這家醫院的地位和影響力。短短的半月,她也清楚地知道,藥品要進入這家醫院不是一件易事,藥品先要登記,登記後必須參加初篩,在初篩透過後才能上藥事會,藥事會上得票必須過半數。對於31位藥事會成員,必須要搞定16人或參加藥事會成員的一半才行。因此,每一票都顯得異常珍貴。如果藥品在藥事會上未獲透過,只能找院長特批。特批不僅需要更多的錢也需要更硬的關係,否則院長不會為了一個新藥進院去冒這個險,除非是老關係戶。院長對藥沒有太大的興趣,主要關注的是土地、房建和醫療器械,這一塊的回扣大、出國“考察”機會也多。連印計和鍾濤都深感自己沒有讓院長特批的能力,只能將寶押在藥事會上。
《綠處方》3(4)
離飛機正點到達的時間還有20分鐘,接機的人就在大廳裡排起了長隊。手捧鮮花的郝美玉悄悄對印計說:“我看那邊幾個人好像也是常在醫院跑的人,眼熟,是不是也是來接辛教授的?”
印計小聲說:“可能是的。但我在辛教授登機前和他通了電話,說我帶他的山東老鄉——美女來接他,他答應了。”印計笑笑:“你就等著看那些人的表演吧。”
郝美玉聽說辛教授是山東人,臉上泛起開心的笑。
廣播裡在告知大家飛機已經到達時,出口處接機人的脖子就像被一根根無繩的繩索孜孜不倦地提著。
印計遠遠地看到了辛教授,便指著那人對郝美玉說:“那穿黃色衣的老頭就是,盯緊了啊。”
待辛教授來到安全出口處,印計領著郝美玉搶上前:“教授,這是我們辦事處新來的郝美玉,您老鄉。”
“教授好!”美玉趕緊上前遞上手中的鮮花,印計上前接過行李。辛教授接過郝美玉的花,輕輕拍著郝美玉的肩膀說:“小老鄉,不錯,不錯。”
印計和美玉高興而小心地跟在辛教授的左側。可剛出大廳的大門,教授停了下來,用左手握住一個瘦瘦的男人伸過來的手:“易廳長?”
那個被叫做易廳長的人打斷道:“辛老啊,我是專程來迎接的,可惜晚了一點點。”
辛教授一臉的困惑:“哦,刮東北風了?勞您大駕。”
“哪裡哪裡,在我們省,您是國寶呀。”易廳長開著玩笑引導著辛教授朝一臺車號為“江O…OO283”的別克車走去。
“教授,您……”印計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問著。
“哦,小印,心意我領了。我上易廳的車……”
來到別克前,一個30歲左右的小夥機敏地開啟右側車門,將右手放置車門的上方:“教授,請。”教授入車,小夥迅疾關上車門。
易廳長遞上一支軟熊貓煙給辛教授,教授說:“車上不吸了。”
“這煙也是朋友送我的,一萬八一條,我也是第一次抽這麼貴的腐敗煙,嚐嚐吧,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