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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帶他們6個走。駿傑說:“是我一個人和那三個搶錢的歹徒的事,要去,我和那三個歹徒去就可以了。”
在刺耳的警笛聲中,警車載著駿傑和“光頭幫”遠去。
醫院恢復原有的平靜。於荷對雨勝輝說:“無論如何,你要堅持,要挺住,要咬定,那是駿傑來還錢給你的,是他前年國慶買車時借的……”於荷明白駿傑的意思,她記得駿傑是前年國慶節買的車,而且6萬塊錢對於一個工作了12年的雨勝輝來講也不算什麼。
國道的上空,被濃密的法國梧桐樹遮得嚴嚴實實,幾乎漏不下陽光。馬路上,偶爾可見斑駁陸離的樹影,時而是圓的,時而又是橢圓的,時而又是可怕的怪物一樣的影子。富康車在這國道上穿行,印計感到陣陣涼意穿透車窗而入,如無形的子彈。
富康車在吃力地爬過陡峭的上坡後,像瘋子似的穿過原野,鑽過隧道,掠過一幢幢高高矮矮的農舍。忽然,天空成了灰色的帳篷,太陽變成可怕的紅光,空氣中刺人的臭味瀰漫周身。印計的身子觸電般地抖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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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處方》16(3)
他的思想又像威海的風箏,在湛藍的海邊飛翔。駿傑會不會在派出所吃虧呢?印計原先也以為現在的警察不打人了,但上週日和杭海市刑偵隊楊隊長吃飯時的所聞,不得不讓他為此打個問號。
那天和刑偵隊楊隊長吃飯,印計問:“現在公安抓得那麼嚴,都是兩個人審,不敢打人了吧?”
“不打,你能辦得下案去?”
“那別人出去後告你怎麼辦?”
楊隊長說:“告?哼,他們去告啊!”
藉著酒勁,他講了這麼一個案例。有一次,他們一個辦案組去掃黃,在一家三星級賓館將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光屁股抓在床上,正準備帶那老頭走,那老頭說:“大哥,你看,我這個年紀了你就讓我穿上衣服吧,我穿上衣服跟你們去隊裡錄口供、交罰款就是了。”你猜,你們猜,那個老頭到了隊裡怎麼了?一進了隊裡,他望了望天花板,望了望警察說:“哎,兄弟,你們帶我到這裡幹什麼,哎,你們讓我到這裡來幹什麼?”
一個年輕的警察說:“你嫖娼呀!”
“笑話!我嫖娼,我老婆漂亮著呢,我還嫖娼。”他看了看所有的警察一遍說:“證據呢?證據呢?”
“那一陣我們剛試行文明執法,沒辦法,沒罰款,把他放了。”楊隊長喝了一杯啤酒說,“後來那辦案的和我一說,我肺都氣炸了,我們讓那老頭這麼玩還了得。”說到這,楊隊補充道,“當然,我們後來才知道,那老頭是省裡有名的律師。第二天,我就告訴所有的大隊長們:還是用老辦法。”
楊隊長喝了半杯啤酒:“現在對那些不老實的不願招供的,我們就打,打前還告訴他:他媽的,老子就挑你的內傷打,打了讓人從外面看不見,老子也和你一樣——來個死不認帳!看法醫是幫你還是幫我?許多的案子都是打出來的,嚇出來的!”
想到這,印計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塊蒼白的生鏽鐵牌指示著:城南往左。印計順著指示牌進城,在車多的地方停下來,他給了一個計程車司機十塊錢說:“請你帶路,帶我到城南派出所。”
從縣人民醫院的後面,過一座橋,走過一段正在修的破破爛爛的土路,再轉兩個彎,就能看到一座小小的荒山,從荒山的土路上開過去,就能看到一塊平地和一棟二層的平房。平房孤伶伶地兀立著,像城市的墓碑。計程車司機說:“看到嗎,一樓左邊,就是城南派出所”。印計看到它,覺得怪怪的,派出所設在這裡,如何方便群眾?
印計在一樓的民警介紹欄一個個仔細地看著,沒有發現一個認識的民警。他走上前,遞給值班視窗民警一支菸:“請問,有一個叫駿傑的關在哪個屋子?”
印計的煙扔在值班桌上,警察沒有接,那煙懶懶地打著滾。
“是做藥的那個吧?”
“對。”
“沒有關呢?哪個說關囉,只是在做談話問詢。”
“我是他領導,請問在哪個房?”
“左邊第二間。”
印計往左邊走去,第二間房的門半開著,他側身望去,看見駿傑頭上纏著白色的紗布,如戰場負傷的戰士,他腰背直直地緊貼白色的水泥牆站著。“駿傑!”他輕輕地喊了一聲。
駿傑朝門外望了一眼,沒有出聲,一臉的麻木,只是眼睛裡露出一點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