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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些人手,我去盤查庫銀。”
站起來的時候腳下有些發虛,我揉揉額角,把鑰匙遞給小陳:“開門,給我一箱一箱的點,我想知道庫裡現在到底實存多少銀兩。”
明宇真是很有先見之明,昨晚叮嚀我好幾遍,要小心要當心,要活的長些。
而皇帝會先給我派個高手在身邊,這個先見之明……也不遜色啊。
秋天的豔陽明亮的映在窗上,窗紗經了一個夏天的風雨,顏色消褪,花紋殘舊。
外頭靜悄悄的,我歪在竹榻上,墊了兩張錦氈,還是覺得有些涼。
中午沒等到庫銀金額數出來,我暈倒了。
雖然頭沈的抬不起,眼睜不開,其實我心裡是明白的,不是人事不省。
昨天夜裡大概是真的著涼了。
被架上步輦的時候我心裡還清楚,就是說不清。幸好劉童和小陳都絕對不笨,把數記下,庫門上鎖。三把鑰匙還了兩把給內府的原來掌管鑰匙的人,而劉福那把,因為他現在的狀況,當然是由我留下保管。
御醫和皇帝是一起來到的。那時候我因為包了兩層錦被,身上覺得熱,已經醒了過來。
御醫的說法永遠含蓄,俗稱留一手兒。
忘了以前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御醫治人,第一要素是治不死,第二要素是藥揀貴的重的開。
皇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等御醫開了方子,他接過來看了看,說道:“照著煎來,快些。”
底下人慌著去辦,我裹的象條吐絲結繭的蠶寶寶,眯著眼看他。
“以後晚上不許貪空貪涼,”他頓了一頓又說:“這個差事又不是叫你一天兩天辦出結果來,這麼拼命做什麼?劉童說你昨天亮了大半夜的燈。”
我無力的笑笑,沒吭聲。
心裡有些不安。
這宣德宮裡的人一個兩個都和人精一樣,明宇昨天過來別叫誰看見了去。
皇帝神色如常,在床邊坐了下來,手伸過來貼在我的臉上:“熱的厲害。早起就該傳太醫來,諱疾忌醫可要不得。”
我還是笑笑。
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說什麼合適。
言多必失,多一言不如少一語的。
藥沒多久煎好送來了,小順用托盤託著,正要遞給我,皇帝一手端了過去,拿調羹攪了攪,勺起來送到嘴邊去嚐了嚐,才餵給我。
真是……
受寵若驚。
皇帝腦子進水了嗎?就算要作戲,這裡也沒什麼別的人,做給誰看?未免太敬業了點。
肚裡嘀咕,可是皇帝都動了手,我怎麼能不給他面子。
張嘴把藥喝了。
我的天,真苦。
一眼看到小順的托盤上還有幾粒蜜棧,我眼睛一亮,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伸出一隻手:“拿……給我……”
皇帝把我的臉扳正,手勁雖然柔和但不容抗拒:“先喝完藥。”
情勢比人強,我不喝也不行。
第一,我是病號而他健康的很。
第二,他是皇帝,從來都是言出如山什麼什麼君無戲言的,他讓人站著死人不能坐著死。
別說他只是讓我喝感冒藥,就是讓我喝砒霜我不也得喝嘛。
皺著眉捏著鼻子,把藥碗從他手裡拎過來,趁著熱幾大口喝乾。幸好是湯藥還熱,燙的舌頭微麻,苦味不是那麼重。要是涼一點再喝,那還不苦死。
把碗一塞,我趕緊抓過蜜棧塞嘴裡。
皇帝笑吟吟的看著我:“好了,今天下午不要出去了,睡一覺發發汗。”回頭說道:“好生照看侍君,太醫就在耳房候著,有事趕緊傳過來。”
小順恭敬的應著。
又低下頭問我:“早上沒吃,餓了吧?想吃什麼,讓御膳房給你單做。”
我想起來,一拍頭:“啊,庫銀數盤的差不多了。劉童,把記的數拿來,還有我昨天算的,就在書房桌上面沒收,一起拿來。”
皇帝溫和的看著我,過了一時才說:“白風,你當真能幹的很。”
我陪笑:“您過獎。”
皇帝一笑。
不過這個笑容,在看到劉童呈上來的東西時,慢慢斂了去。
我撐起來問:“實際庫存多少?和帳上的數對得上不?”
皇帝手一鬆,那兩張紙落下來,我伸手抓住,看了一眼。
差著四分之一。
怪不得他一下子變了臉。城府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