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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兄弟那樣,對這位同胞親手足下致命的狠手,還是雍正另有其他的考量。
沒過幾天,欽天監報了“日月合璧,五星聯珠”的所謂“祥瑞”。這一記馬屁拍得正是時候,群臣立刻一窩蜂地上表稱賀,遠在西北的年羹堯也派人六百里加急送來賀表,稱頌雍正夙興夜寐,勵精圖治。
但年羹堯的賀表一到,雍正只看了兩眼,就把那張賀表擲在了地上。錫若好奇地撿起來一顆,只見表中字跡潦草,最要命的是年羹堯一時疏忽,把“朝乾夕惕”誤寫為“夕惕朝乾”。
雍正氣得在養心殿裡來回地踱步,又咬牙切齒地說道:“年羹堯不是個粗心的人。這個狗奴才是故意不把“朝乾夕惕‘這四個字歸之於朕!他也不想想,他在青海立的所謂戰功,不過在朕的許與不許之間,他就敢自恃己功,如此顯露大不敬之意!你……你傳朕的旨意,年羹堯未能按朕旨意撫卹青海殘部,倘有一二人逃入準噶爾者,必重罪之!”
錫若被雍正陰冷的語氣激得渾身一陣起慄,連忙持筆寫下了雍正方才的旨意,心裡又忍不住為年羹堯嘆息了一聲。年羹堯縱然再有才能,在雍正這個皇帝的眼裡,也不過是一條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家犬而已。如今狡兔已死,自然就輪到走狗該烹的時候了。只是不知道雍正發作完年羹堯,下一個倒黴的又會是誰……
從養心殿裡出來的時候,錫若只覺得渾身都還浸透在剛才雍正帶來的那陣冰寒感覺中,不覺抱著胳膊跳了跳,這時身邊卻傳來一句,“你很冷嗎?”
錫若轉回頭一看,發覺是前兩天剛和胤禎一家起過沖突的弘晝,不覺有些訝異,便點點頭說道:“回五爺,這天兒是挺冷的。”
不想弘晝卻擺了擺手說道:“別他孃的五爺了!你是我姑父,老這麼叫,沒得折了我的糧草。”說著又很響亮地擤了擤鼻涕。
錫若其實並不很討厭這隻老康孫輩裡的汙糟貓兒,反倒覺得他這種直來直去的性子,很有幾分當年十阿哥的味道。只是弘晝的心思比起草包十來,卻不知靈動了多少倍。這隻汙糟貓兒一邊撒嬌耍潑,一邊又裝瘋賣傻,卻將身邊的人和事都看得清清楚楚,比起他那個人人稱道的哥哥弘曆來,那份骨子裡透出來的伶俐勁兒,竟也差不了多少。
只可惜明眼人都知道,雍正在繼位詔書上寫的名字一定是皇四子弘曆。不為別的,但就為弘曆是康熙親自調教出來的這一條,就讓他擁有了一枚很重要的砝碼。再則雍正還活著的兒子裡,除了弘曆以外,其他人的母親都是漢軍旗出身,所以弘晝就跟他的倒黴哥哥弘時一樣,一開始就註定了臣服於弘曆的命運。
錫若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朝弘晝笑道:“五阿哥真是個妙人。”
弘晝的小眼睛裡精光一閃。下一刻他便故意用擤過鼻涕的手去拉錫若的袖子,嘴裡說道:“十六姑父才是個妙人。我十四叔那樣厲害的一個人,竟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對了,那天要不是你,我就要被他扇一個大耳刮子了。還沒好好兒地謝謝你呢。”說著又使勁地蹂躪著錫若的衣袖,彷彿對他做衣裳的料子很滿意似的。
錫若多少有些心疼身上那件乾淨挺括的朝服,不過也不好在雍正的後花園裡,就把他的兒子推開然後揚長而去,只得皺了皺眉頭說道:“五爺要是先去洗個手,我也會感謝你的。”
弘晝聽得一愣,下一刻臉上卻露出一抹真實的笑意來,居然真的鬆開了拽著錫若衣袖的手,又看著他說道:“下回你再從洋人那裡淘來了什麼好玩意兒,也知會我一聲吧。我保證按貨出價,絕對不佔你的便宜!”
錫若瞟了弘晝一眼,突然斬釘截鐵地說道:“只收現銀或是大錢莊的銀票,不打白條兒!”
弘晝高興得眼睛都眯縫成了一條細線,連聲說道:“好,好!我就說你是個妙人,果然不錯!你只管給我弄好東西來,銀子管夠!要是東西真好的話,我就是掏光了我三哥四哥的家底,也要付出銀子來給你!”
錫若在心裡搖頭嘆息了一聲“敗家子”,又為弘時跟弘曆的荷包掬了一把鱷魚的眼淚,見弘晝沒有再提出什麼異想天開的要求來,就朝他揮揮手出紫禁城去了。
棋盤
雍正三年四月,年羹堯被調任為杭州將軍,他原來的同僚嶽鍾琪繼任了年羹堯賴以發家的川陝總督職務。與此同時,紫禁城裡新一輪的帝位爭奪,也逐漸進入到關鍵時期。
由於弘時是雍正的幾個兒子裡唯一成年了的,所以雍正多少也交了一些差事給他去辦。有差事,就有權力,因此也難免會有人會巴結這位年紀最大的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