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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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陸寒還只是個清俊的小小少年,儘管他有著超過一般少年的沉穩,眉目間也依然有著未脫的稚氣。
可是如今站在芳菲面前的陸寒,卻已經隱隱有了青年男子的模樣。三年裡他長高了許多,原來芳菲還能和他比肩,如今卻要比他矮上一頭。年少時俊美的五官越發舒朗,隨著年齡的增長更多了幾分男子氣概。
他今年還不到十五歲……芳菲看見陸寒長大了,心中既是欣喜,又夾雜著一絲說不清的惆悵。
“陸哥哥,請節哀。”芳菲知道此刻說些什麼都是多餘的,再多的話語也只是空洞的安慰。她只有用實際行動來幫助他度過難關,才是正理。
和芳菲一早預料到的一樣,除了陸寒和幾個陸家舊僕對她依然親近,其他的陸家人對她都極為冷淡,甚至是漠視她的存在。要不是顧念著陸月名夫妻在世時對自己情深意重,陸寒對她的態度也一如從前,芳菲早就拂袖而去了。她豈是那種能夠忍氣吞聲的小媳婦?
主持喪事的是陸月名的弟弟陸月思。陸月思也是大夫,可是和性情豪爽的哥哥完全不同,陸月思是個陰沉寡言的男子。他一板一眼的辦理著哥哥的喪事,對於哀傷的侄兒也並未刻意照顧和安慰。
到了頭七出殯那天,芳菲實在是不方便跟著去送葬。她無視陸家人的冷淡,在陸家帶領莫大娘和三姑她們籌備著喪事最後一天的答禮酒宴。陸月思的妻子方氏是個面黃臉尖的瘦小婦人,一直時不時對芳菲出語諷刺,譏諷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這麼熱心來幫陸家料理喪事,不知安了什麼心。
芳菲懶得跟這種女人計較,只管安排人去做事。方氏見自己使喚不動的下人們都很聽芳菲的話,臉色更是不好。
陸月名一死,陸月思夫婦就已經暗中打起了大哥家產的主意。侄子才十四歲,三年裡要守孝也考不了功名,豈不是能任由自己夫妻拿捏?陸月思早就對老父親分家時偏心大哥有所不滿,而且那間濟世堂,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就因為方氏打著奪產的主意,就更對芳菲看不順眼。要是侄子這個未來媳婦請出她孃家來給陸寒出頭,由岳家代管陸月名剩下的產業直到他們成親再歸還,那……他們夫妻可是什麼都拿不到!
芳菲暫時還不瞭解方氏的醜惡心理,她只是覺得陸月名夫妻的言行脾氣很是討厭,所以懶得理會他們。
送殯的隊伍在傍晚前回到了陸家,開始入席吃飯。吃完這一頓,陸月名的葬禮也就結束了。芳菲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些人開懷暢飲,觥籌交錯,心想這些人裡,到底有幾個是真正為陸伯伯的去世感到傷心的呢?就連他的親弟弟,也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絲毫不見哀傷。
芳菲用了飯從女眷席上離開,讓春雨陪著她去後院解手,準備從後院回來後就向陸寒告辭回家。
當她解了手穿過後院花園的時候,忽然看見陸寒站在那棵開始綻放芬芳的桂花樹下,手裡拿著一個酒壺在獨飲。
芳菲暗歎一聲,叫春雨先站在原地等自己一會,她去去就來。春雨遲疑道:“姑娘,這兒也常有人往來,您和陸家少爺孤男寡女的站在一塊說話不好吧……”
芳菲有些不耐煩,卻也知道春雨是真心為自己著想。但她還是執意要去勸慰陸寒一聲,春雨也拿自己姑娘沒辦法。
“陸哥哥,你這是做什麼!”
陸寒正自斟自酌喝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被芳菲劈手奪下了酒壺。
他睜開惺忪的醉眼,看了看眼前的芳菲,一聲不出又伸手去拿酒壺。
芳菲把酒壺“啪嗒”往地上一摔,酒壺撞在地上立刻碎成片片薄瓷。
陸寒看著芳菲把酒壺摔碎,愣了一愣,突然整個人蹲了下來抱頭痛哭。
不遠處的春雨心中焦急萬分,陸家少爺這是做什麼!他想把滿院的人都招來看他們倆站在一處麼!
幸好此時後院只有他們三人,其他人都在前院吃喝飲酒,無人注意到他們不在酒席上。
“父親……父親就這樣去了……”陸寒泣不成聲,他已經將這種情緒壓抑了好久好久:“在他去世前,我還一直跟他頂撞……到他閉眼,我都沒能再跟他說聲抱歉……”
原來陸月名自從當上藥吏之後,對這份職務確是盡心盡力。他本意的確不想做大夫,也不太愛鑽研醫術。可是一旦面對病人,陸月名也總是關懷備至,他的濟世堂總是時不時救濟看不起病的窮人。在這次時疫中,陸月名不休不眠的工作,一心想快些將疫情壓下去。
陸寒見父親辛苦,便提出他也要去幫助救濟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