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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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看陸寒額角透出幾滴細汗,隨手拿起自己的絹子給陸寒擦去。“這兒挺熱的。咱們到水榭那邊去吧?”
“沒事。我常年呆在公事房裡做事,悶也悶壞了。多曬曬日頭也好”陸寒對芳菲一笑:“不過娘子還是要撐著傘才好,別曬壞了你的冰肌雪膚。”
“油嘴滑舌。”芳菲低聲嬌嗔了一句。雖說已經是多年夫妻,兩人相處時依然如新婚一樣甜蜜。陸寒最愛時不時逗逗娘子,聽聽娘子的嬌聲訓斥,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京城裡的那幫人,准以為自己現在鬱悶得要命吧?哪裡想得到自己正在和嬌妻愛子愜意的休假……
時間回到半個月前。那時,朝中的論戰簡直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平時文質彬彬的文官老爺們,吵得臉紅脖子粗,數次差點在朝廷上大打出手。
拜祖制所賜,大明的文官地位蠻高的,他們甚至養成了在朝會上一語不合便拼命爭論的惡習……呃,其實也算是民主的一種啦。總之,皇帝很多時候也奈何不了文官們,即使朱毓昇名列本朝有史以來最有權威的皇帝的前三甲之一,也不行。
陸寒身為四品文官,那是每天都得上朝的。結果時常被人當成靶子來攻擊,各種惡評是潮水般湧來。
本來陸寒還可以淡然處之,可後來,言官們對他的彈劾升級了。他們抨擊陸寒“不務正業,以官員身份操持商賈賤業,一心斂財如追蠅逐臭”——就是說陸寒只顧著家裡鋪子的生意。
這真是欲加之罪。大明官員們只靠俸祿過活的那絕對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有灰色收入的。比起那些貪腐之人,陸寒靠著家裡的鋪子補貼家用,要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可是“廉潔自持”的典範呢。
但是言官的一張嘴啊,真是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對於這種嚴重的指責,陸寒只得上請罪摺子自辯了。可言官們才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他們攻擊他,其實是受了大佬們的指示,要藉著打擊陸寒來告訴皇帝——重開海禁,沒門
言官們接著彈劾陸寒有前科,在當年的舞弊事件中“自有可疑”,認為他根本就參與了洩題。又說他在司經局時“尸位素餐”,“毫無作為”,居然還“矇蔽聖聽”被提拔到吏部來。還有人翻舊賬,將司經局以前盜賣藏書的事情翻了出來,認為這是陸寒“瀆職貪汙”。
這罪名太重了。陸寒無奈之下,再上了數封請罪奏摺,按照慣例,將自己視為“犯官”而停止了辦公。一般說來,他這種情況,只有皇上親自下旨說查明真相,還他清白,他才能重回朝堂。
總之,在皇上將他再度召回朝廷之前,他被閒置了。
眾人以為陸寒這回真要完蛋了……皇上現在被各位閣老圍攻得焦頭爛額呢,哪裡顧得上他?他們都在等著看陸寒的笑話。
也正如他們所願,陸寒請罪回家後,先是閉門不出,謝絕一切探訪,緊接著又帶著全家老小“灰溜溜”的離開了京城到鄉下去了。
和陸寒作對的人們無不拍手稱快,暫時不再關注他的情況。
如果他們看到陸寒現在的愜意生活,肯定會集體驚掉了下巴……
只見陸氏一家,正坐在百花盛開的溪邊水榭中嬉笑作樂。陸寒左擁嬌妻,右攜長子,眼前是三個玉瓶兒般的小人兒,嘴裡吃著芳菲親手做的荷花糕,桌上還有一壺剛剛泡好的香茶……人生極樂,莫過於此。
“碧桃,讓人去取我筆墨來,我要在此作畫一幅。”
陸寒早在遞上萬言書的時候,便將榮辱置之度外。和心愛的家人在這仙境般的別院裡住了兩天,更是神清氣爽,胸中僅存的一點喪氣也被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芳菲和孩子們聽說陸寒要作畫,都好奇的圍過來看。平心而論,陸寒在作畫上的靈氣卻比不上芳菲,他還是更擅長策論文章。作畫,只是他意興所至偶一為之罷了。
“讓娘子見笑啦。”
陸寒想畫水榭邊的那叢翠竹,反覆揣摩了好久方才下筆。他喜歡用潑墨手法,隨意揮灑幾筆,將一叢修竹的形態繪於紙上,又畫上兩隻飛鳥。
芳菲看陸寒畫好了一大半,笑道:“相公的畫,比起以前越發清幽了。”
這也不算謬讚。陸寒近年來養氣功夫比少年時好了許多,畫風也變得更飄逸。
陸寒也笑:“娘子不如也來畫一幅?”
“好呀,我也要看阿孃的畫”
柳兒拍手大笑,幾個弟弟也都跟起鬨。
芳菲的確也被陸寒的畫激起了興致。榴紅趕緊替芳菲再磨了一硯濃墨,小雙和碧桃定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