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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維出了口氣,用手輕輕拍打她的臉頰,“親愛的,醒醒。”
江泉的眼皮動了兩下,睜開眼,問丈夫說:“我在哪,怎麼了?”
“沒事,親愛的,我們該回去了,汽車在樓下等著呢。”
“哦。”江泉坐起身子,溫柔地笑著說,“我想起來了。等一下,我洗把臉就好。”
她下床穿好衣服,走進衛生間。“你知道嗎?”裡面傳來她可愛的聲音,“你叫醒我的時候,我正在做夢呢。”她輕輕笑了兩下,又說,“我夢見我是一隻狐狸精,搖著尾巴在誘惑人。”
“是誘惑我嗎?”網維乾巴巴地問。
“不是。我在誘惑商紂王,一個野蠻的胖傢伙。”
“蘇妲己。”網維哈哈大笑。
“是啊,蘇妲己。”江泉說,“對了,你剛才叫我親愛的了吧?好像還叫了兩聲,我記得你已經有很久沒這麼叫了。為什麼又想到這麼叫我了?”
“因為……”網維編了個理由,心想:可不能把我剛才的傻瓜想法告訴你,親愛的。
第四章
親愛的,是最親密的愛戀的人的簡稱。是那個你想著的,惦著的,念著的,想要擁抱、親吻、嘶咬、撲打,甚至把她或者他吃下去,與之在精神和肉體上融為一體的那個人。對於一般人而言,親愛的就是你的戀人或者配偶。但是在一個現實、理性的世界中,我們自然無法為了與親愛的進行精神與肉體的統一而吃掉對方。所以我們就在各種各樣的日子裡,用其他行動來時時表達對其的愛意。
比如,二月十四,情人節。每當網維提前半個月或者一個禮拜之前開始費勁心思為他的情人節禮物尋找靈感和創意時,他就不禁要想:那位瓦倫丁修士對於別人如此慶祝他的忌日是如何感受。
今年也一樣,當元旦在陸家村渡過那個糟糕的夜晚以後,進了二月,網維就開始為他今年的情人節禮物而冥思苦想起來。
絕對不能是首飾,上個月剛才小泉的生日上把手鐲送上。也不可能是衣服和化妝品,聖誕夜已經陪她逛了一個下午。雖然這不是錢的事,但是沒有創意。一定要想一個獨特的,有想法的,又能討小泉歡心的禮物。
網維摸著下巴,把目光投注到窗外小區的綠化上。一隻白貓懶洋洋地趴在太陽底下,睡著他的午覺。貓,貓,貓……網維的頭腦中靈光一閃,急急忙忙地衝進書房,開啟電腦,從網路上搜尋起他的資訊。
安德魯?韋伯,偉大的音樂劇作家。這個就是他要找的。
網維知道江泉是韋伯的崇拜者,雖然自己也很喜歡,但比起妻子的狂熱,他還是甘拜下風。想當年,《貓》劇來華首演時,這位一向把工作放在首位的江大律師,竟然石破天驚地推掉了她事務所的一樁大案子,去看了一場首演。事後,網維還從她嘴裡得到一個秘密:她在法國留學的時候,曾經參加過學校的《貓》劇演出,扮演那隻名叫卡桑德拉的母貓。
網維得意地敲動著鍵盤,在英特網上預定了上海大劇院二月十四號晚上《劇院魅影》的VIP雙人票。心想,一份安德魯?韋伯的饕餮盛宴,絕對是可以打動老婆大人芳心的王牌利器。
手舞足蹈的網維又登陸上名城網站,無所事事的瀏覽當天的新聞。
《封建、迷信,我們到底掃除了什麼?》這篇作者署名為“賊行天下”的新聞評論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開啟連鍵,開始閱讀那嚴肅、犀利甚至有些挑釁的文章。
賊行天下說:上個月,當元旦的鐘聲敲響的時候,我們本應在歡樂、團圓、溫暖的氛圍中,和家人一起聆聽一百零八下祝福。但是在我們城市的某些地方卻沒有這樣的溫暖、團圓、歡樂的夜晚。孤獨的老人被遺棄在一個破落的木屋中,而一場有愚昧村民在給一個狐鬼蛇神燒香點炷時引起的火災,卻把這位老人活活燒死在了木屋之中。
顯然“賊行天下”引入的這個案例,就是網維經歷的那個夜晚的事件。
洋洋灑灑,滔滔不絕地引用、分析令網維先生讀得心潮澎湃,但真正令網維先生重新開始關注起那件事的,卻是他最後那個慷慨激昂的結論。
多少年來,我們一直扛著掃除封建迷信的大旗,但是我們真正掃除了些什麼呢?“賊行天下”問道:搓麻將的方桌依然盛行在每一個村舍之中,小小的私廟到處亂建,巫婆和妖道給那些生病的村民念符唱咒,卻把正經的醫學當作歪門邪道。事實上,這麼多年來我們沒有革除絲毫的陋習,丟棄地僅僅是一些美好古老的傳統。淳樸與善良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