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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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是小時候受洗時就帶上的。當阿列克謝的嘴唇碰到這條鏈子時,葉普蓋尼的身體僵硬了起來。阿列克謝抬頭看了他一眼,帶著一種較勁的神情俯下身去,用嘴含住了那個十字架,然後繼續輕輕吻著葉普蓋尼的面板。溼潤溫暖的親吻混雜著金屬的冰冷感在面板上打起架來,互不相讓。
這真是瘋了,劇烈的刺激讓葉普蓋尼把手滑進阿列克謝的頭髮裡,用力拽住,迫使阿列克謝稍微揚起一點頭。十九歲的阿列克謝微微喘著氣,灰綠色眼睛裡都是炙熱的情慾,嘴唇裡還咬著那個十字架,因為被葉普蓋尼拽疼了,阿列克謝臉上又露出了委屈的神情。
兩年前葉普蓋尼還只是一個在鄉下撿垃圾的孩子,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面對如此奇特的東西,一個十九歲的、金棕色頭髮的、幼稚的男性情人以及他熱烈的求愛。
這真是葉普蓋尼在十七歲上能遇到的最荒誕的事情,就像是一個瘋狂的夢境。
接下來會怎樣?沒有接下來了。他再也不會見到這個荒誕的夢境。
這個人像流星一樣砸到他的生活裡,而明天這個人連同一切骯髒的、可恥的、褻瀆的東西,都將消失不見。
葉普蓋尼鬆開了手,有些沮喪而痛苦地揉著阿列克謝的頭髮,他放棄了。
阿列克謝吐出那一枚十字架,臉上委屈的表情漸漸散去了,更加深沉的慾望浮現上來,他望著身下被爐火對映著半明半暗的情人。葉普蓋尼的身體在火光裡微微顫抖著,阿列克謝抓住葉普蓋尼的手,輕輕地揉開,攥在手裡,不斷吻著他的手心,絮絮地反覆地說“別怕”。接著,阿列克謝從壁爐旁邊的櫃子裡找出一瓶酒,灌了一口在嘴裡,俯下身去。這是一個地道的俄羅斯風格的親吻。濃郁的酒精在兩個人的喉管裡流竄著,蔓延到每一寸血管裡。感覺就像嚥下了一團火種,葉普蓋尼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從內裡燃燒起來了。
帶著沉重的酒氣,阿列克謝趴在他的身上,貼在耳邊帶有一點得意地說道:鄉巴佬,我一點都不差吧。葉普蓋尼輕飄飄地笑著罵出聲來:混蛋。他完全放鬆下來。
阿列克謝脫下了兩個人的襯衣,他的身體結實而強壯,在緊繃的面板下看得見長長的肌腱在滑動,緊緊擁抱著葉普蓋尼。他們的面板貼到了一起,醉意讓他們變得更加敏感、放大了鋪天蓋地的愉悅感。
葉普蓋尼在密集的親吻和撫摸中,模模糊糊地想道廖莎是個騙子,這太可怕了,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像是一個醉漢在雪地裡喝伏特加,放縱得快活著,不知哪一刻就會倒下死在這種快活裡。
阿列克謝把他兩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褪了下來,在阿列克謝的脖子上同樣也有一個金色的十字架,映襯著他金棕色的頭髮。當他們擁抱時,葉普蓋尼聽到了金屬撞擊的聲音,合著身體的節奏一聲連著一聲。葉普蓋尼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住了自己胸前的那枚十字架,尖銳的金屬刺到他手心,把他從此刻溺斃一樣的感受中拯救出來。但是阿列克謝卻不允許他這麼做,阿列克謝有些生氣地掰開他的手,緊緊握住放在身邊一側。
他們在阿列克謝厚實的斗篷上翻滾著,手臂和小腿不時撞到壁爐和椅子上,葉普蓋尼覺得自己好像沉入了熾熱的酒精裡,阿列克謝有些不耐地得咬著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葉普蓋尼的這位金棕色頭髮的情人,露出了十九歲的牙齒與野蠻,急切地尋找著自己的滿足。
有一刻,葉普蓋尼被弄疼了,他有點難受地罵出聲來,語無倫次地詛咒著,下一刻,阿列克謝把他撞到了壁爐上,他又因為難以遏制的快感而再次罵出聲來,阿列克謝咬著他的脖子,同樣語無倫次地罵了回去,這是一種屬於十七歲熱尼亞和十九歲廖莎的獨特情話。他們大汗淋漓地咒罵著對方,這是一種命令對方奉獻快樂的方式。
等到這種值得詛咒的快樂退去後,壁爐中的火焰也漸漸熄滅了,葉普蓋尼踢了阿列克謝一腳,示意他去加一點木材,阿列克謝還在他的嘴唇上停留著,不情願地站了起來,撥動了那堆炭火。葉普蓋尼想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卻被阿列克謝一把抓住了,再一次委屈地叫道:你再也見不到我了。葉普蓋尼無奈地看著他,最終還是屈服了,嘟囔著說道“反正是最後一次了。”他們又依靠到了一起。
阿列克謝抖開葉普蓋尼的衣服披到兩個人的身上,從這件衣服裡掉出來一張小畫。阿列克謝撿起來,然後綻放了一個和這張畫上一樣驕傲的笑容。剛才和阿列克謝謾罵著親熱也好,或者現在阿列克謝赤裸著依靠在一起也好,都沒有讓葉普蓋尼如此羞恥過。他別過頭,滿臉通紅,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