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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揹著經過一道狹窄的扶梯然後來到這裡時的情形,空氣中充滿了酒精和消毒藥水的味道,還有隱隱一股燻得人想流眼淚的氣味,這氣味讓我頭很疼,裂開了似的疼。耳朵裡嗡嗡充斥著許許多多喧鬧的聲音,像是哭,像是呻吟,不停不停此起彼伏著,很哀傷的聲音,哀傷到絕望,絕望到聽得人想尖叫。
卻始終不知道那些聲音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
直到那一切漸漸停止,我感覺到眼裡一片模糊的光亮,突然而來的光刺得我眼睛劇烈地抽痛了一下。
想伸手去擋,隨即發現自己的手被綁著,綁得很牢。
“醒了?”頭頂一片陰影擋住了光線,讓我的眼睛好受了一點,緩過神看到一隻手將我頭頂那盞燈朝邊上挪了點,零零落落的光照出邊上掛滿了照片的牆壁,還有放著許多裝滿了液體的玻璃瓶。液體的顏色很可疑,那些深褐色的,淺黃色的……這讓充斥在空氣裡那股刺鼻的味道變得更加讓人難受。我想吐,可是脖子硬得動彈不得,只有腦子是清醒而活躍的,我看到他轉身掀開了身後那張塑膠布。然後那股刺鼻的味道更濃了,因著塑膠布里站著的那個人。
那個我在工作室牆壁的密室裡看到的死了的女人。
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固定了起來,這具不知被藥水泡了多久的屍體,它“站”在一隻商店裡用來安放塑膠模特的架子上,身體被定得很挺拔,像只擺在店裡的塑膠模特,只是頭借不到力微微朝前傾著,這讓它那雙睜大了的眼睛好像在一動不動盯著我看。
那感覺讓我手心發冷。
雖然明知道她是死的,可這種被注視著的感覺卻並不像是我的錯覺,耳朵裡那片嘈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尖銳得讓我腦子一陣刺痛,我發覺她身上那件紅得讓人刺眼的裙子和我身上這件一模一樣。
“怎麼了,很難受?”背對著我,那男人又問。
我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可是我很想知道。我想知道在這一切發生之後,那雙曾經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過我無比安慰的眼睛,這會兒究裡頭究竟會閃爍著些什麼東西:“你想對我怎麼樣,靛。”我問。
靛沒有回答。轉眼開始為那具屍體抹口紅,那種鮮豔的桃紅色的口紅。即使在並不亮的光線裡這色彩也清晰得讓人心驚。他細心地在那雙發青的嘴唇上塗抹著,像是平時給那些鞋子噴色時的樣子。於是慢慢的這具屍體因著這顏色看上去活了起來,豔紅色的嘴唇有那麼瞬間好像動了動,在他手指勾去它唇角多餘部分顏色的時候。
像是要張開嘴說些什麼的樣子。
“你知道我的家庭,那是個除了錢和權利外什麼都沒有的地方。”那麼沉寂了片刻,他再次開口,自言自語般的話音:“從小我就開始覺得無法滿足,我不知道我究竟需要什麼來填補那種滿足,試了很多方式,刺激的,新鮮的,可是無論種種,都讓我有種難以忍受的缺陷,忽然回頭朝我看了一眼:”它美麼。“
我沉默。
他對我笑笑:“完美。我知道這在你看來很噁心。”說著話目光重新轉向那句屍體,他開始用化妝筆為它上眼線。上的手法很嫻熟,像是個精於此道的化妝師:“雖然你不說話,我親愛的寶珠,可是你那雙眼睛實在不太懂得隱藏你的心思。就像你那天對我說的,大凡手裡可以用來拋灑的錢比別人多了一些的時候,人通常會染上些奇奇怪怪的毛病。我想這就是你指的那種毛病,雖然那天你僅僅指的是咖啡。”說到這裡話音一頓,他走到一旁冰箱前將那扇厚實的門用力拉開:“渴不渴,你嘴唇乾得厲害,我記得這裡應該還有些喝的,”話音未落門裡啪地彈出樣蒼白色的東西。
等看清楚那是條人的胳膊,沒來得及震驚,他已經將那條胳膊壓了回去。又從裡頭抽出瓶紅酒,回頭四下掃了眼沒找到合適的開瓶器,他咬著軟塞把它拔了出來,然後對著嘴喝了一口。
這瓶剛剛同一截斷臂冰鎮在一起的酒。
我感覺胃裡一陣翻騰。
“要不要,”回到屍體邊拉著張凳子坐下,他朝我晃了晃手裡的瓶子。
我別過頭。
他把酒瓶放下:“我讓你討厭了。”
我用力掙扎了一下被皮帶束縛住的手。
隨即嘴唇上一陣尖銳的冰冷,我被他吻住了,很突然的。一口溫熱的酒精隨即從他的嘴滑進了我的喉嚨裡,我想抗拒,卻因此被嗆得一陣咳嗽。
“很討厭這種感覺,是麼。”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在我肩膀上輕輕拍著,他的話音聽上去就像個溫和的哥哥,那種最初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