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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笑道:“殿下真是好興致,如此會享受。”言語間也走到火堆旁坐下,並拋來一個酒囊道:“父王從邊城捎回的酒,飲之如火,又痛快淋漓!”
子離臉上似笑非笑,接過飲下一大口拋還給劉珏:“小王爺怎麼有這麼偏僻的嗜好,愛在夜間狩獵?”
劉珏仰頭也喝下一大口笑道:“那是四殿下沒有享受過夜間獰獵的樂趣。要知道,夜間只看獵物眼睛狩獵委實比白日瞧得實在了更刺激!”
子離淡淡問道:“今晚小王爺看到獵物的眼睛了嗎?”
劉珏眼神似乎往帳篷裡瞟了瞟,笑道:“獵物都怕了小王的箭矢,閉著眼睡了。”
子離輕輕勾起一抹笑:“既然都睡了,看來小王爺今夜要無功而返了。”
劉珏霍地站起身,伸伸懶腰笑道:“小王向來不空手而回,喚醒了就是。”說著抬腳便向帳篷方向走去。子離身形一動,已擋在帳前:“小王爺自去草原狩獵,本王不送。”
劉珏臉冷了下來:“小王看到一雙眼睛在帳內閃爍,亂竄著擾亂殿下寢帳可是不妙,待小王捉她出來!”驀的一掌朝帳篷掃去。
子離手一揮擋下這掌,笑道:“本王帳中之事就不勞小王爺費神了!”
劉珏冷笑:“殿下何不滿足一下小王的好奇心呢?” 兩人身形飄動,竟動起手來。烈烈掌風相激下,只聽“轟”的一聲,帳篷往下一塌。子離一驚,搶入賬中抱出了被毯子卷蓋住的阿蘿。
劉珏停下手:“真是抱歉,原來四殿下星夜草原會知已,小王倒是魯莽了。”
子離臉色已經很不好看,淡淡說道:“那裡那裡,小王爺如是還有雅興,不妨再喝喝酒,阿蘿睡得香甜,倒沒有撓到她。”
劉珏眼睛掃過阿蘿的睡臉。已知她被點了穴,尚在夢中。退後兩步,坐在火堆邊上喝酒。
幾個王府侍從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飛快地收拾好倒塌的帳篷離開。空寂的草原上只留著巨大的火堆噼裡啪啦的燃燒。子離輕輕把阿蘿放在毛氈,動作輕而溫柔。
劉珏突然出聲道:“四殿下真是好福氣,再過兩月就將迎娶到風城雙絕之一的顧相千金。”
子離還是淺笑著:“的確好福氣,到時還請小王爺前來觀禮。”
劉珏呵呵笑道,眼睛看向阿蘿:“四殿下難不成欲享齊人之福?”
子離微笑道:“娥黃女英,也乏一段佳話,怎麼,小王爺近來也有成家打算?”
劉珏嘿嘿一笑:“四殿下似乎還不知情,小王年前已向李相提親,李相欣然同意,只待幼女及芨便上門迎娶。”
笑容凝固在子離臉上,他沉默會兒展開笑容道:“看來不止本王一人向李相提親,一女不嫁二夫,這李相難不成想腳踩兩條船?”
劉珏盯著子離的臉,見他坦蕩蕩地與自已對視,看不出半點心虛,一時之間竟有些分辨不出是真是假。素聞李相狡猾城府極深,難道他嫁了一個女兒給太子,還想再嫁一個給四皇子?將來不論誰登基,他都坐收漁利?劉珏心思轉動,臉上笑容未變:“這可怎生辦才好?四殿下?難不成要我們兩人一決高下?那傳出去可真真難堪呢。”
子離聽出劉珏意思,難堪的當然會是顧相,女兒還未嫁,自已就又向李相求親。顧相老臉往哪兒放?再說,顧天琳乃寧王賜婚。這樣一來也是不給寧王面子。子離淡淡道:“阿蘿及芨還有一年多時間,由阿蘿決定吧。”說罷眼神突得變得銳利,眼風掃過劉珏的臉:“本王不欲有任何強她之事出現。”
劉珏見好就收,朗聲大笑道:“小王也非不識趣之人,強扭的瓜不甜!當然,四殿下若是與顧小姐伉儷情深改了主意。別忘了知會小王一聲。”劉珏站起身跳上馬,看著天邊隱現的晨曦喃喃道:“這裡的風景的確美麗。”正待驅馬離開。
子離突然說道:“聽聞小王爺松風樓裡一直懸掛顧小姐畫像,是否因此與本王相爭?”
劉珏一怔。子離又道:“若是如此,本王勸你就不要再打阿蘿主意了。”
劉珏冷笑道:“你待阿蘿不過如此,你即疼她,難道讓她委曲妾室?”再不接話,用力一挾馬腹,馬長嘶一聲往來時方向飛馳而去。
子離愣住,負手看著天邊一點點亮起來,一絲橙色慢慢染紅天際。不由得輕嘆一聲。
他招了招手,侍從牽過馬來。子離抱起阿蘿上馬入城。風從耳邊吹過,四月的清晨草原還有著涼意。阿蘿雙頰帶著粉紅色,還在夢中。子離用力摟緊她,這軟軟的身軀上傳來陣陣溫熱,讓他感覺懷中不再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