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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糟糠之妻,而現在來現場捉姦罷。”
“你……!”
那人本就通紅的面孔一下便有些發紫,莫名其妙被調戲了一臉,怒火中燒起來,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把謝紓吃了。
他顫抖地指著謝紓:“你這妖人,你根本比不上祝茫的一根頭髮絲!怎麼會有你這般不要臉的人?”
謝紓故作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笑嘻嘻地拱手做輯道:
“娘子可莫急,你已經年老色衰啦,我今兒在此迎娶新人,日後你二位作伴,可千萬好好相處,莫讓人看了我三人的笑話。”
那人氣的哆嗦,難以置信:“你……”
“夠了。”
一個冷淡的聲音猝然插進來。
那個聲音自上而來,宛若鋒利的劍,霜凍的雪,硬生生地往那人滿腔的怒火上一潑。他手腳冰涼,畏懼地抬頭瞄了一眼逆光下看不清面孔的大師兄,他不敢忤逆,只能鞠躬退下,道:“……是。”
謝紓哼笑了一聲,心情很好似地往臺階上跨幾步,站在自己的未婚夫身邊,挑唇笑道:“怎麼,大師兄想起我是誰來了?心疼了?”
男人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張,擲地有聲。
“自作多情。”
他與謝紓同樣一身大紅婚服,身形筆挺,手中牽著大紅繡球,劍眉星目,玉冠烏髮,氣質如霜勝雪。
與謝紓張揚似火的性格分明是兩個極端。
他一雙冷得幾乎快凍渣的琉璃目在謝紓身上蜻蜓點水般一停,便像是覺得髒了眼般,很快挪開。
謝紓被他那雙眼睛看著怔了一下,不笑了。垂下眼睛,重新放下蓋頭,乖乖跟在他身後。
兩個人就那麼肩並肩跨過了足足三千石階,頭頂烈日當空,謝紓垂著眼睛,神色自若。
沒人知道,他在嫁衣下的手指已經因為疼痛而微微抽搐著了。
腹部的傷口一陣刺痛,殘留的劍氣似乎還在他的丹田處攪動,豆大的冷汗順著他顫抖的脊骨下落,打溼了單薄的後背。
但他什麼也沒說。
百鳥朝鳳到了高潮,嗩吶長鳴一聲。謝紓冷汗涔涔,好不容易跨過了火盆進了門。火盆的火不知道是誰燒的,火舌沖天而起,謝紓跨過去時感覺到腳底幾乎被燒起好幾個燎泡,旁邊的崑崙弟子見他走姿有些歪歪扭扭,便發出幾聲譏笑。
他沒結過婚,這是他的第一次,然而可想而知,沒有人的婚禮是這樣的。新娘被萬人唾棄,人人喊打,新郎對新娘不管不問,冷漠絕情,臺下賓客都作喧罵,肆意鬨笑。
剛進門,又是熟悉的崑崙。他在崑崙生活了十幾年,如今重回故地,依舊是漫山遍野的桃花,灼熱地壓在枝頭上怒放。他彎下腰倉促地撈了幾片碾落成泥的桃花,抬起頭,滿眼怔然。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舊夢幻影依在,卻已物是人非。
門前,一禮生高喊道:“一拜天地——!”
二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二拜高堂——!”
高堂上,是兩把空蕩蕩的竹椅,像是在昭示著他們這段婚姻註定是求而不得,痴心妄想。謝紓跪下,對著早已不在的母親磕了個頭。
今天這總是牙尖嘴利,恣意張揚的邪修在跪在地板上那一刻起,竟然收斂起自己一身鋒芒,他呆呆地望著那把空蕩蕩的椅子,眼尾有些發紅,半晌,滾出一聲低低的聲音:“我對不起……娘。”
“孩兒不孝,”他跪在地上,又用力磕了個頭,“就讓孩兒再任性……最後一回。”
立在一旁的沈乘舟聞言,猛地扭頭,對謝紓怒目而視,咬著牙道:“你也知道你對不起副宗主……”
他一副恨不得把謝紓生吞活剝的模樣。
“夫妻對拜——!”
他們轉過來面對對方,沈乘舟僵硬在原地,他遲遲不對拜,像是故意讓新娘難堪。
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尋常婚禮該有的,都不曾有。不拜高堂,不拜天地,唯有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妻間沉默地對望。
正是倒春寒,天氣還有點冷,謝紓撥出一口白氣。
紅燭跳躍,重重花影在窗紙上簌簌而動,他們穿著婚服遙遙相望。即使不被人祝福,即使被自己曾經拯救過的人謾罵,可是當他進入到洞房中,聞到崑崙的桃花香時,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恍惚起來,心裡生出了一點渴望愛的味道。
他望著沈乘舟,這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他和他糾纏了十幾年,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