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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瑞士隊領先。”
拼盡全力也無法從對手手中拿下1分是什麼感覺?
頭頂的太陽彰顯著它的存在,炙熱的汗液從額頭滴落到地面,一滴、一滴,亞久津努力睜大眼睛,但視線依舊因為汗水有些模糊不清。
他眼睛死死盯著地面,不相信自己只能擁有這樣的結果。塵土和喧囂似乎慢慢離他遠去,狂妄和張揚的部分性格也正在與他切割,內心被不甘心與憤怒充斥,眼睛爆出鮮紅的血絲,模樣可怖,猶如鬥獸場裡奄奄一息的困獸。
亞久津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雙腿顫抖,連維持站立的姿勢都很艱難,稍微邁開一步,都會因為承受不了重量而跪在地上。
可他不甘心被碾壓,他不甘心自己只能有這樣的結果。他想起了很多事情,近的,有昨天會議室裡不希望他成為單打三的討論,稍遠一些的,有和其他人的比賽。
沒有比屈辱敗北更難堪的事情了,他曾經以為自己天賦出眾,u-17僅靠觀看幾眼就學會了光球。他討厭練習,討厭全力以赴,討厭努力不懈之後最終失敗。
可是……
撲通撲通撲通…亞久津在熱鬧喧囂的賽場上聽見了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強烈的不甘心讓他始終不願放棄掙扎,他一次次從地上爬起,在邁動腳步的時候又摔倒。
一滴血從膝蓋滑落,在小腿上蜿蜒滾動,亞久津面無表情,似乎已經感受不到身體帶來的傷痛。
阿瑪迪斯握著網球拍走到球網,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名仍在掙扎的少年,語氣冷漠的闡述事實:“已經結束了,認輸吧。”
這場比賽已經到此為止了,再打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阿瑪迪斯並不是暴力分子,在對方已經身受重傷,無力反抗的情況下,他不認為應該繼續下去。
他參加過很多場比賽,每一個輸給他的對手,臉上都會帶著濃重的不甘和絕望,可那又如何?
網球世界裡強者為尊,最開始他會心有不忍和憐憫,然而在這種世界裡待久了,只有真正的實力才能贏得他的目光和尊嚴。
阿瑪迪斯不再看亞久津,他的目光穿過賽場,落到平等院身上。
他原本以為對方選擇這名少年出場,是因為有特殊之處,然而事實跟他想象的一樣無聊。
平等院,你到底在想什麼?
日本隊休息區。
沒有人想到亞久津會將這場比賽打的如此慘烈,他們徵徵地看著賽場上顯得有些渺小的白髮少年,被他麻木的一次次站起來的動作震驚到失語。
菅野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聽不出情緒波動:“可以向裁判申請認輸嗎?”
他們都從大螢幕上聽到了瑞士對阿瑪迪斯的話,也清楚這場比賽的確可以到此為止了。並非所有的不甘心都有發洩的途徑,更多時候,並非主角的他們只能將鮮血和苦恨咬牙吞進肚子裡。
所以,哪怕知道亞久津並不想認輸,但看到他傷痕累
累地倒在賽場,連戰力都無法支援的模樣,還是讓眾人心中的天平傾向了不看好。
平等院抿了抿嘴,他知道亞久津已經竭盡全力了,然後比賽並沒有達到想要的結果。
“除非亞久津自己說出棄權。”平等院最終說道。
所有人都在不忍心亞久津身上受到的折磨,也覺得繼續堅持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擔心繼續比賽甚至會影響亞久津的身體。
但平等院早就明白世界賽的殘酷,他認為亞久津自己選擇站上世界賽,就應該接受可能最後重傷無法繼續打網球的結果。
作為他的隊長,正因為有資格替亞久津棄權,他才不能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
從最開始將機會交給亞久津,在比賽沒有結束之前,他會一直相信這名白髮少年。
菅野垂下眼睫,沒有說話。
一隻溫柔的手在他頭頂輕輕拍了拍,菅野抬頭,看到了幸村部長擔憂的目光。
“我沒事。”菅野乖乖說道,“是我太任性了。”
因為不忍心看到前輩受傷,所以希望前輩棄權比賽什麼的,這是一種完全自私的行為。在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就明白這樣做不合適。
如果此刻是他站在賽場上,哪怕奄奄一息,只要裁判沒有宣佈結果,他就不會希望自己的比賽被別人插手。
幸村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向他。在這樣的目光下,菅野心中激盪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
他想,幸村部長真的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