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亦樂乎。
姓李的對姓何地說,再這麼站下去,我也真受不了。這種感覺是一種不可言喻的奇妙心情。開完這追悼會,我們又排著隊走回學校。
十月的一天下午,我去學校的食堂裡打飯,禮堂的地上有寫好的標,讓一些知情的學生在竊竊私語,我也沒有認真去聽。等我打到飯走出了禮堂,牆上就出現了打倒“四人幫”的標語。我先是一震,因為有毛澤東的老婆江青,讓人不可思議。晚上就開了全校大會,隨著廣播的宣傳,這十年的*好像也基本結束了。但我沒想到命運又一次捉弄了我們。
這就是說,打倒“四人幫”也好,“*”結束也好,並沒有給我們家帶來福音,反而使我們家墜落更悽慘的深淵。其實,這“*”陰魂未散,基本上還是這些人把著權力。在生產上還是搞什麼“開門紅”、“紅五月”、“報喜”、“表決心”之內的事,大多數是一種“形式主義”。開會學習還是沿用了那些“力爭思想與生產雙豐收”,“最高指示不過夜”的形式主義,搞得都是表面文章,就如同那種“一輩子紮根農村鬧革命”一樣,實質上就是一句謊言,後來的“回城”就證明了這一點。
2005年10月寫
(三九) 往事 上訪北京(1)(1977年4月)
(這是1977年4月底己後發生的事)
四月底的南方,己是綠肥紅瘦的時候了,但依然可以想象起來這山花的風姿萬種。隨著“四人幫”的打倒,我們家又再一次可塑成“四人幫”的爪牙,生活理所當然地嘲笑我們的生存,悲劇的生活依舊在演義,處處都是傷心事。
我的心靈再一次遭受蹂躪,希望與憧憬像是一個破碎的玻璃球,在陽光下折射出累累傷痕的光芒。主要的原因是我爸爸多次上訪,說是跑到“四人幫”哪裡去告黑狀;其次,就是“*”參加了“打、砸、搶”,是“打砸搶分子”。但我父親錯誤地估計了形勢,沒認真考慮這“*”的陰魂末散,就決定帶著我們一家去北京上訪(過去只是爸爸一人去)。從那次去了北京後,北京在我心裡不再是神聖的聖地,我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感覺,但人們還沒有從盲目愚昧的人神崇拜中解脫,那種不可一世的精神支柱,還像夕陽一樣無限好。其實,我們一家也是懷著這種愚昧的希望,走上了去北京上訪的路。
這不過是一個“純潔”夢,夢醒後更多的還是惘然。我當時己十五歲了,歲月的苦難熬成夢的芬芳,能嗆得我胡思亂想,認為我們家的冤屈可以得到洗淨,但又跌進現實生活翻騰的水中;在深厚的“*”陰魂想走出陰霾,實際上是在情感中犯懵……
我們先是走的山路,翻越了獅子峰,在一個小山村住了一夜(廣東),一天走了一百二十里的路,這主要是要躲場裡開車來追,不敢走大路。我覺得終於逃過了那殘酷的折磨,雖然被折騰得夠嗆,但畢竟是感到逃出來了,想以後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那山路是過去的古道,十分陡峭,大部分的路被多年的雨水沖壞,一般很少有人走。這大山裡陰陰的只有鳥鳴,散漫地歡送每一個路客。山的另一邊人就多了點(屬廣東地界),但基本上是民工(伐木工),用板車從陡峭的山上,把木頭放下去;我們在山下住宿了一夜,爸爸說他幾次逃跑都是走得這條路。也許我累了,很快便酣然入夢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一家又徒步走向廣東的始興。弟弟實在走不動哭了,受了媽媽一頓訓。這六十多里路我們走了一天,很晚到地始興,在始興住了一晚。當時還有一件事,就是沿途公路邊的墳都被人為破壞了,挖得是七零八落。第二天上午,正碰到始興在開公審大會,人很多。我們沒有過去看,坐上汽車到的韶關己是中午了,爸爸買的火車票只到武漢(武昌)。一開始我不明白,爸爸為什麼只買到武漢的火車票。
到了武漢,我們在火車站的候車室等爸爸。快到下午爸爸帶我們去了鐵路貨運站,同鐵路上的人說盡好話,他們告訴我們到河南去的空車皮。我們一家就爬上去了(這車皮是裝煤的)。
大概是在五點多鐘,火車向北開動了。車輪鏗鏘而單調的聲音,並沒有打破我們心中的喜悅,彷彿希望就在前面……傍晚,我站在車廂邊,望著原野裡哪顆紅紅的太陽,就要落進遠處的地裡。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和驚奇湧上心頭,彷彿童年和少年的坎坷都會隨這太陽的落下,而結束了。在這暗淡裡湧動著明天的黎明,靈魂越加莊嚴地等待明天的太陽。一種對黑暗宇宙的眺望和心中的呼喚,把我們的希望融進黑夜;火車輪的鏗鏘聲,也把我帶進這迷茫的黑暗中。這時,又覺得閒極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