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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給攔住了,那裡站崗的對我們表示同情地說:“去北京吧,這裡沒處可伸冤的。”
他的悲憫對我們來說,是一種恩賜。我看到他們無奈地笑,心裡想:“難道真的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往後的日子我不敢再去多想,到北京上訪也成了一枕黃粱夢,彷彿我們是自討苦吃。
在省城我們的錢不多了,媽媽說她去討飯來給我們吃。我本想跟媽媽一起去,媽媽不要我們去,她怕對我們今後心裡會產生影響。
這一路上我看到的,聽到的,怎麼不叫我流淚?這也許就是我們的命吧。後來我去過北京多次,依然覺得有一種陰影在心中晃動,而每一次總沒給我留下好的感覺,這種滋味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陪同事去過一次天安門廣場。也許是我不知道用愛和善去化解哪個陰影,也許我愚鈍,沒法感悟這一次心靈的崇高洗禮。
人啊,在委屈時總想討還一個公道,實際上是一種自我幼稚的幻想,或者是一種理想的激情在蠱惑自我;人啊,總想讓虛幻的東西變得美好,而又往往容易掉進悲劇中。說得好聽點是憧憬,結果在現實面前還是眼睛欺騙了自己,這美好的東西不過是海市蜃樓,或是天空的彩虹。我們也是被自身幼稚蠱惑帶進了皇城,但邁出的每一步既悲愴又沉重,愚蠢地相信了一個千古的謊言:“有理走遍天下……”
*年冬寫
作者題外話:“大話利州”網,請你們停止侵權!《往事如鹽》是苦禪所寫,苦禪沒有授權與你們。而並非是“依依不捨”所著,請她馬上自覺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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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我第一次想自殺
(四十)我第一次想自殺
(一九七七年的事)
我有過多次自殺的念頭,而第一次想自殺是從北京上訪回到中學,那一年我有十五歲了。眼前的生活讓我頭暈,總感覺四壁在不停地旋轉,自殺這個可怕的想法常在腦海裡跳動,而這個想法我怎麼也擺脫不掉。生活的憂傷、飢餓和焦慮在折磨我,那希望忽起忽落地磨難,使我連夢境都不敢有,厭倦這種受欺視的生活。似乎上天賜給我的只有本能適應這種唯有忍之的環境。這時我的神經變得更脆弱了,動不動就掉眼淚。
在這大山環繞的群山中,沉寂的夜晚總是讓人感到陰森森的。對於生命我已無法去讚美,只有感受還能印證生命的真實,而懦弱地活著。為自己織一些活的理由,我心裡想:“我活著是為媽媽,要是我死在媽媽前面,媽媽她一定會瘋了!”
這樣,我又有理由苟且偷生了。在我夢想紅塵的美時,總想抓住春意裡的那絲絲細雨,憧憬的餘溫總是趁機潛入我的心裡,渾然忘了人間的悽愴和殺氣。有時看著三月的桃花,在陽光下夢如一般地落的花瓣,輕輕地、緩緩地飄落,放大了生命隨風散去。這種飄落真像林黛玉的《葬花吟》:“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但我的生活又像後面的那句:“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記得一天下午,是上完了二節課,#老師找我到他的辦公室談話,要我交代我們一家上訪去了那些地方,否則學校就不能留我讀書。因家裡的事,不能上學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在後代身上做文章的,我不知道是從那一朝開始的,但做得很絕!在無產階級群眾專政下,對人的奴役已從政治、經濟延伸到每個人的心靈。
我知道,任何一點稍微的抗爭都會招致精神、肉體的雙重打擊。像“*”中不少民族的優秀兒女,如張志新,遇羅克、王申酉等等,曾拍案奮起,結果都被槍殺了;像老舍、傅雷、上官銀珠都被逼得“自絕於人民”了。
這事墾殖總場佈置下來的任務,也是想知道我們家的動向,這些人的用心是及其惡劣的。學校的廣播裡也經常傳出父親被批鬥的訊息,大多數同學對我是鄙夷不屑,或是漠然置之。那喊口號的是總場的團委書記(贛州人,場裡稱贛州人為贛州西瓜皮),走後門進場的,一個政治投機者,臉上沒有幾兩內。在整我們家的人中,還有一個總場武裝部部長(部隊退伍的,個子不高,看起來很結實。也是贛州西瓜皮),在場裡*了十幾個婦人。在整我父親的後期被抓獲,被判刑五年。他就在*案上,他也製造了好幾個冤案。
他老婆當時就是總場的播音員(贛州西瓜皮),生有兩個男孩,人長得很漂亮,也是場裡的大紅人。她老公出了這事判刑後,透過關係調回贛州。
在中午吃飯排隊時,有很多是批鬥我父親的廣播。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