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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如歌,萬物齊吟。
翌日,碧空如洗,陽光明媚,隆冬悄然過去,初春一早一晚的天氣卻仍有些寒涼,而素有百花鄉之稱的琴郡已是隨處都可見悠然綻放的花朵,連帶著空氣裡都帶著淡淡的花香,煞是好聞。
午時過後,郡守秦大人就接到了宓妃派人傳遞給他的訊息,讓他將昨晚僅剩的幾個官員召集到議事廳等候她的指示。
原本昨個兒宓妃初到琴郡是打算暫時靜觀其變再伺機而動的,雖然她很相信自家大哥的辦事能力,也知道溫紹軒列舉出來的那些人還不能一次性的拔出乾淨,但是宓妃卻沒有耐心徐徐圖之,一步一步的來。
她想要結果是一次性就將那些人連根拔起,永除後患,否則表面上琴郡是她的封地沒錯,暗地裡還不知道她是在給誰掛著名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傻子才會去幹。
既是她的東西,她又豈能允許他人染指。
翻閱了數十份卷宗之後,再結合大哥溫紹軒給她看的那些隱秘的資料,還有那些不足以定罪的罪證,宓妃知道短時間之內她想罷免琴郡的某些官員是不能了。
雖說琴郡現在是她的,而她也手執金印,想罷免誰就可以國罷免誰,但那些她要動的人,背後的靠山份量都不算輕,如果沒有切實的證據將他們斬草除根,那麼就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宓妃自己的處境會變得相當的被動,而且所有的矛頭還會直接向相府。
琴郡是她的封地沒錯,宓妃也可以選擇常駐在琴郡,但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她呆在星殞城的時間會比呆在琴郡的時間長。
如果琴郡不能交給她信任或是對她忠心的人,那麼她的封地易主可能性很小,但在她封地上的人聽命於誰可就說不準了。
正是由於這種種無法確定的意外因素,宓妃才久久都沒有做出選擇,腦海裡一直在反覆推敲執行不同決斷後事態的各種發展情況,從而選擇一個對自己最為有利的。
事實證明在宓妃沒有看到摻雜在卷宗裡面的那幾份資料之前,她的確是沒有想過要當晚就動手,誰知最後形勢所迫,她是不得不即刻動手。
那些卷宗裡面摻雜的資料,裡面詳詳細細記載了那些官員的犯罪事實,人證與物證皆有記錄被安置在什麼地方,只需要宓妃安排人去接收就成。
這些東西如果是別人給的,宓妃會懷疑,會不相信,但這些東西是陌殤給的,她就信了。
那個男人明明沒有在她的身邊,卻把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總是悄無聲息的將她需要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讓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他倒也不愧是璃城之主,一點兒也沒白坐了楚宣王世子這個位置,其心智手段遠非常人所能企及,似乎這天下間就沒有什麼事情是能逃過他那雙眼睛的。
遠在璃城又被世人傳誦得不問世事的陌殤,他的手裡究竟還握有朝廷多少官員見不得人的罪證,宓妃壓根就不敢深想,他的勢力遠比她所能想到的還要深還要廣,還要令人畏懼。
這樣的一個男人,若是與他為友,那一切都還好說;可若與他為敵,或許怎麼死的都搞不清楚。
陌殤暗中操作混在卷宗裡的東西,毫無疑問正是宓妃正急需要得到的,只要她的手裡掌握了那些東西,那麼完全就不需要她使其他的手段,埋在琴郡多年的那些眼線,頃刻之間就能清理得乾乾淨淨,往後那些人再想安插人進來就難了。
他送上的這份情,時機掐的得剛剛好,也百之百相信宓妃不會拒絕。
縱然宓妃對此會心生不滿,甚至有可能惱上他,但宓妃卻是一個善於把握時機的人,她深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因此,當宓妃手裡握著那些東西,細看過一遍之後她也僅僅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宓妃不動聲色的用眼神和大哥溫紹軒做了無聲的交流,然後就有了他們兄妹對話的那一幕。她給溫紹軒看的那幾張紙,不留心看的話就只當那是宓妃抄錄的一份卷宗中的某些東西,實際上卻是宓妃在紙上玩了一個文字遊戲。
這種遊戲以前她跟三個哥哥都玩過,得了宓妃的暗示,溫紹軒就特別留了心,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遂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紙上給出的資訊並不是很多,但卻非常明確有用,字裡行間提供給溫紹軒的有一條街的名字,一處小院的名字,還有人證與物罪等字眼。
溫紹軒的記性很好,看完記在心裡之後,他跟宓妃扯了些有的沒的,當著某些人的面將那幾張紙又放回宓妃的跟前,甚至還刻意讓那些人瞧清楚紙上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