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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姊妹三個,一個大學畢業後留在外地的哥哥,一個嫁到外村裡的姐姐,兩個人都是清一色的一對千斤,現在再加上我這一個,我們姊妹仨個生了兩噸半。我媽整天盼著劉雲能生個男孩。以了卻她抱孫子的心願,這下子倒好,又是一個丫頭片子。孩子降生後,她不但沒讓任何人從臉上看出絲毫的不滿,反而又是安慰劉雲又是旁敲側擊地安撫我。
她老人家能做到這一點也的確不容易,對男人來講都不容易做到的,她卻做到了,這可是得需要大海一樣的胸懷,又需要鋼鐵般的意志啊。平生這麼要強的人,偏偏在這事上給捅住了腰眼,我禁不住為我媽犯起難為來。
回到家裡的這天晚上,我起來給孩子換尿布時,聽到我媽在她屋裡抽抽嗒嗒的偷偷哭了好長時間,哭得我心裡也酸溜溜的,難受了好長一陣子。我使勁咬咬了牙攥了攥拳,決心下定,等第二胎指標批下來,我一定讓劉雲生出個男孩,也讓我媽高興高興。
醫院實習期滿後,我如願以償地在村裡當上了赤腳醫生。
這份差事,的確又悠閒又能贏得村民的敬重。但是真正幹起來,與當時想像的還是有不小的距離。一個是隨著改革開放政策的逐步深入,我們這裡的醫療衛生也逐步走向了市場,相應的,村裡的赤腳醫生也變得越來越不吃香,收入也越來越低,這些還都不是最主要的,關鍵的還是我自身的原因。
一段時間下來,我越來越覺得自己不適合從事這個職業。
由於我這人內向小膽,又加上後來受到的幾次驚嚇,所以從事起這項工作來,不是心裡緊張得砰砰亂跳,就是臉上害臊得發紅發燒,還不如那些薄臉皮的大姑娘。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村民們很快都知道了我這些毛病。尤其是幾次失誤,讓他們都當成了笑話,此後,來看病的人慢慢的越來越少,有些人寧願多跑點路也到外村去就診。
衛生所開業的第三天上,街坊劉大爺臉色臘黃,滿頭大汗,躬著腰捂著肚子跑進了診所,一看他那痛苦的樣子,我先是緊張起來,又是體溫表,又是聽診器地忙活了一通,急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比我親媽長病還要著急,但還是沒看出個子醜寅卯,最後,我又翻了一陣子書本,這才結結巴巴地說,看樣子可能是闌尾炎,咱這裡條件不大行,你是不是快點去公社衛生院?
過了一天,劉大爺笑哈哈地又來到了衛生所,說,二傻啊,昨天大爺要是聽你的就麻煩大了,還不得白白捱上一刀?
人家是按什麼病看的?我脹紅了臉問劉大爺。
再簡單不過了,就是普通的痢疾,打了一針,吃了幾片藥,這不——好了,劉大爺拍打著肚子說。
我感到羞愧滿面。
當醫生可不是鬧著玩的,劉大爺又語重心長地說,人命關天啊。
沒過多長時間,村上的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他們把這事當成了笑話,只要誰有點小病,準會有人說,快去找二傻吧,看看是不是闌尾炎。
又過了一些日子,村上一個剛結婚的小媳婦發燒來找我打針。這小媳婦走起路來一扭一捏婀婀娜娜,長得還挺有姿色。
一看到她,我心裡就有點發虛,又一想要扒開褲子看人家新媳婦白生生的屁股,心裡就更是不好意思。於是,我讓她挽起袖子來打肩部,可這人偏偏就斜了門,她非說肩部肉少太痛,非讓我給她打屁股。我吭唧了半天也找不到不打屁股的理由,又拗不過她,只好給她打屁股。
她一開始褪褲子,我眼就有些發暈,我趕快扭了扭頭,不敢看了,可是扎針時你不看可不成啊,這一看不當緊,心裡更虛,手也發軟,針當然就扎不進去了。我鼓了鼓勇氣,使了使勁,針頭也只扎進去了一半,就這樣針頭還扎彎了。
可能是針頭不太好使,我吞吞吐吐地說,再換個好的吧。
換上一個好針頭,又開始打,這次更緊張了,出了一頭虛汗,手心裡也溼漉漉的,手緊張得直打哆嗦,簡直就沒法子扎針了。我責怪自己說,怎麼就這麼沒有出息,一個小媳婦就讓你這樣緊張失態,以後這碗飯還怎麼吃。氣得我眼一閉,心一橫,就撲哧撲哧地亂紮了起來,扎得小媳婦趴在那裡像殺豬一樣地嚎叫。我這才意識到壞了,這下真失態了,竟然把小媳婦當成了出氣包,當成了洩氣筒,那一瞬間,完全沒有把她當成個大活人。
這時,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小媳婦已經哭哭啼啼地提溜著褲子跑到了門外,褲腰帶還在地上拉拉著。我早已不知所措,只想解釋澄清,只想求得諒解,我衝著她的背影喊道,回來——你回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