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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他們抬出什麼祖宗規矩來、居然要活活燒死你!——那是什麼道理!”
“……”白瓔的眼裡驀然有說不出的神色,忽然低頭笑了,“就因為這樣?匆促決定,以後殿下會為所冊非人後悔的呀。”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真嵐皇太子把杯子一擱,指著白塔下面黑雲籠罩的大地,“現在先要對付了那些冰夷!真是的,哪裡冒出來的這些夷人?他們的力量很強啊……”頓了頓,力戰過後的疲憊顯露在他的臉上,皇太子往後靠了一下:“真的不知道能支援多久——如果亡國了,那麼什麼‘以後’都不用談了。”
然而,那些國家大事顯然到不了女子心頭半分,心不在焉地聽著,白瓔卻是彷彿自顧自想著什麼,終於,似乎咬了咬牙,低聲開口了:“真嵐殿下……請你、請你饒恕蘇摩吧。”
“蘇摩?”真嵐皇太子想了想,卻記不起是誰。
“就是那個鮫人……”彷彿有些艱難般的,白瓔開口,“他還是個孩子。”
“嗯。”聽著唱禮官開始冗長的程式,皇太子心不在焉地點頭。
“能、能讓臣妾再見他一次麼?”有些孤注一擲地,她提出了這個非分的請求。
然而真嵐皇太子只是看了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一眼,乾脆地答應:“好!”
“蘇摩,皇太子答應赦免你了——你走吧,離開空桑。”冊封大典開始之前,徵得了皇太子得同意,她在白塔一處角落的欄杆下,把這個鮫人少年叫過來,輕聲囑咐,“是青王……青王派你來的吧?他送你到白塔上來、要你這麼做的是不是?”
然而,聽到自己那樣的罪行居然能被赦免,少年鮫人的臉上依然沒有絲毫動容,空茫的眼睛冷冷地直視著眼前這個盛裝的女子。忽然間,他開口,聲音輕忽而冰冷:“青王說,如果能破掉太子妃眉心的封印,他就燒了我的丹書、讓我自由,不用再作空桑人的奴隸。”
頓了頓,那個還只是個孩子的少年眼裡有尖銳的光芒,嘴角往上扯了一下,笑了:“當然,對於我這個卑賤的鮫童來說,如果能勾到空桑人的太子妃,那是多麼值得誇耀的事情啊!想起來我就忍不住要笑!”
少年的眼裡有報復後的快意和多年積壓的刻毒,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蘇摩。”她怔怔看著這個鮫童,即使這幾日被下獄折磨,依舊掩不住這個少年宛如太陽般耀眼的面容——那就是鮫人一族特有的魔性吧?多少年來,那些空桑人的貴族都被這些鮫人所迷惑,她自己,也是被這樣的魔性所迷惑了麼?
大典就要開始了,一邊的宮女開始催促。然而皇太子妃對著鮫人少年俯過身去,毫無怨恨地微笑著,抬起手輕撫他柔軟的髮絲,低聲囑咐:“好了。無論怎樣,都過去了。記得要忘記啊……把這一切都忘記吧!蘇摩。”
他只感覺到她的手指輕輕觸著他的臉,滑過——空桑人的皇太子妃忽然身子後仰,飄出了白塔頂上的白玉欄杆,向著萬丈之下的大地墜落。周圍驚亂一片,近旁的宮女七手八腳上來拉扯著她的衣帶,然而嗤啦啦一聲,兩三根衣帶居然全部如同腐朽般應手而斷。
那些織物的經線,居然都已經暗自被齊齊挑斷。
原來她早已有了準備。
連真嵐皇太子都來不及拉住她,那一襲盛裝、彷彿如同羽毛一般輕飄飄墜落,湮沒在白塔下縈繞的千重雲氣中。無論是塔上準備大典的空桑人,還是塔下隔湖圍困住伽藍城的入侵者,一齊發出了一聲驚呼。
遠處,乘著比翼鳥前來參加這場大典的雲荒三位女仙,也不由失聲。
“快去!”魅婀手指一指、座下青色的大鳥閃電般向著那一片墜落的羽毛飛了過去。
“怎麼會變成這樣?……”即使身為女仙、慧珈和曦妃也不由脫口驚呼,面面相覷。
而那個鮫人少年,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到耳邊如同潮水般迴響在天際的驚呼。
她指尖的溫暖還留在頰邊,然而那個人已經如同一片白雁的羽毛般從六萬四千尺高的伽藍白塔上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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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看著愛女墮塔,白王目眥欲裂,再也按捺不住,拔劍砍向青王,婚典的廣場上一片混亂。多年的積怨爆發了,六部中內亂大起,青、白兩部開始不休的相互攻擊,而其餘四王因為各自立場不同,也分成了好幾派,紛紛捲入。
而皇太子真嵐對於治國之道尚自知之甚少,竟無法阻攔,只能憑著一己之能對抗外敵。
僅僅一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