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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方向,微笑著拍拍那笙的肩膀,“不過那可是個好孩子,作為商人、對於成交的生意要守信,他不會不懂。小丫頭,你努力吧。”
“什麼、什麼努力啊……”那笙陡然心虛,矢口否認。
鬼姬笑起來了:“看你忽然粘上去非要跟他走,我一算就算出來了……”
即使爽快如那笙,也是破天荒地紅了臉——幸虧一路顛沛,塵垢滿面,倒也看不出。
“呵……”騎著白虎的女仙搖搖頭,微笑,“不過可是難哪,那小子是個木頭——而且啊,你看你,做一個女的、還不如人家好看,像什麼樣子?”
在那笙要跳起來之前,雲荒的女仙笑著拍了拍白虎,轉過頭,悠然而去:“努力啊!”
東巴少女捂著發燙的臉頰看著那個山神離去,氣得跳腳,卻無話可說。
“是要努力……慕容世家!多有錢啊……而且人也俊。”那笙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滿臉笑容,“這等郎君哪裡去找!千萬不能放過了——嘖嘖,不知道那棵雪罌子到底有多寶貴……算了算了,反正那也是隨手拔來的,當下本錢得了。”
東巴少女在林中空地上蹦蹦跳跳地走來走去,等慕容修返回,心裡充滿了對新大陸和未來新旅程的各種想象。
※ ※ ※ ※ ※
空茫一片的城市,所有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如果仔細看去,居然會看到街道和房子,鮮花和樹木——然而那些景象彷彿升騰著的蒸汽般虛幻,一觸手便會消逝,宛如海市蜃樓。
這個夢境般的城市裡,鏡湖六萬四千尺深的水底,只有一件事是真實的:十萬多個整整齊齊排列著的白石棺木。
縱橫交錯,鋪在一望無際的水底。
每一個石棺中,都靜靜沉睡著一名空桑人——這一場長眠,已經有將近百年。
藍夏和白瓔的雙手分別捧起金盤,舉過頭頂,一旁大司命的祝頌聲綿長如水。許久,等祝頌結束,兩人才小心翼翼地將盛放著頭顱和斷肢的金盤放入神龕內。
頭顱的雙眼驀然睜開。
安靜的水底忽然沸騰了,似乎有地火在湖底煮著,一個個水泡無聲無息地從緊閉的石棺中升起來,漂浮在水中。每一個水泡裡,都裹著一張蒼白的臉,然而那些長久不見日光而死白的臉卻是狂喜的,看著祭壇上金盤裡的頭顱和斷肢,嘴唇翕合:
“恭迎皇太子殿下返城!”
有些感慨地,頭顱笑了笑,然後另外一邊金盤上的斷手揮了一下,向全部臣民致意。
“天佑空桑,重見天日之期不遠了!”狂喜的歡呼如同風吹過。
“大家都繼續安歇吧,”大司命吩咐,一向枯槁的臉上也有喜色,“繼續貢獻你們所有的靈力、為冥靈戰士提供力量吧!天神保佑,雲荒從來都是空桑人的天下!”
“天佑空桑,國祚綿長!”十萬空桑人的祝頌震顫在水裡,然後那些氣泡逐漸慢慢消失了——天光都照射不到的湖底,懸掛著數以萬計的明珠,柔光四溢。氣泡消失後的湖底,只有看不到邊際的白石棺材鋪著,整整齊齊。
“老師,好久不見。”子民們都退去之後,驀然間那隻斷手動了起來,攀住大司命的肩膀——在瞬間消失的空桑一城人中,唯獨這位能“溝通天地”的老人不必沉睡在石棺中,而能以實體在水下行動如常。空桑人歷代的大司命,也都是皇太子太傅。
“皇太子殿下,”看到調教了那麼多年,真嵐的舉止還是不能符合皇家的風範,大司命不由承認失敗的苦笑了起來。
然而看著那隻手,大司命面色忽然一凜,叱問:“‘皇天’如何不在手上?!”
“送人了。”滿不在乎地,頭顱回答,“人家辛苦把我送到天闕,我好歹是個太子、總得意思一下吧?”
“什麼?!殿下居然拿皇天送人?”大司命身子一震,看著真嵐的頭顱,眼睛幾乎要瞪出來,“這、這可是空桑歷代至寶啊!皇天歸帝,后土歸妃,這一對戒指不但和帝后本人氣脈相通、彼此之間也能呼應——這麼重要的東西,殿下怎麼可以輕易送人?”
“總不能讓我再去要回來吧?”頭顱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然而,看到大司命睿智穩重的臉已經漲紅,手中的玉簡幾乎要敲到他頭上來,真嵐連忙開口分解:“啊,您老人家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你先聽我說——我給那個丫頭戒指,也是為了讓她繼續幫我們啊!”
“繼續?”大司命顫抖的花白長眉終於定住了,然後沉吟著皺到了一起:“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