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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恐懼佔據著他的心裡,超越了一切。他不想死,即使他一無所有,他還是不想死,活著,他還可以愛,愛林凡或者陸丹。
打了個噴嚏,喉嚨開始有些微不適感,他正想偷偷溜走,幾個穿著防護服的醫生進屋帶他到了一間病房。
躺在床上,楊羽心情已經有些恢復平靜了。醫生說這是一種傳染應極強的疾病,他與車上的司機已經被感染了,醫生請求他們不要試圖離開,不然會大範圍的傳染開來。
楊羽抬起胳膊遮住眼睛,淚順著留下來,“媽媽,為什麼倒黴的總是我。”
第二天,楊羽開始發燒,咳嗽也越來越嚴重,尤其是夜裡有時甚至會有窒息的感覺。用醫院的電話打給陸丹,陸丹拿了些生活用品給他,但是醫院卻沒有讓他們見面。
聽陸丹說,這種傳染病已經在本市蔓延,這個平安了幾個世紀的城市一下子成了人人聞風喪膽的疫區。
最初的恐懼已經減輕,楊羽現在只有悔恨。記得中學時流傳在同學間的話題,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你會怎麼辦?對那時的他來說,每天都是世界末日,他也沒有好好的想過這個問題。直到死神真的站在他的身後,他才感到真正的死亡竟讓他如此平靜,在他頭腦清醒的時候,他總是在腦中搜尋他還沒有做的事情。直到他驚訝的發現,他竟然還有這麼多沒有做的事情。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即使欺騙他也想在林凡身邊度過最後的時光。
喜歡哭泣的他淚也流乾了,他開始計劃病好後要做的事情,雖說是新出現的疾病,但也有人成功治癒了,若是以前的他一定會躺在床上等死,現在,他不想死。
林凡,他想和他在一起,病好以後他再不會逃避,他愛他,死亡的接近讓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搖擺的心。想到他,他絕望的心就充滿勇氣,他不會再自卑,人生苦短死神不知何時逼近。
第四天,呼吸困難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楊羽的意識也總是在昏蒙中度過,醫生為他上了呼吸機,偶爾意識清醒的時候,呼吸機的管子讓他感到極想嘔吐的不適感,身體動不了,只能看著牆上的時鍾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少天,總有醫生穿著厚厚的防護服走進他的病房救治他,昏迷的時間越來越多,已經欺騙不了自己了,他不會好了。他這個人總是自欺欺人,現在連他自己都要厭惡自己了。今天天氣很好,好像還可以聽到窗外喜鵲的叫聲,他想見他,想跟他說一聲其實他不想把他讓給嘉言,即使被他取笑,即使說他不自量力,他也想對他說他愛他。
窗外好像有人,楊羽眼睛已經模糊,看不到清晰的影象,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是林凡嗎?就像小時候他在窗外偷偷看著那個肺癆病人一樣,他也在看著他。不是的吧,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住進醫院的那天,他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深深地吻痕,那天林凡肯定也看到了,他現在肯定恨死他了,他那樣的人怎麼會相信他這樣的人會背叛他。
搖搖腦袋,不願相信自己的猜測。他希望陸丹會告訴他,即使出於同情,他希望林凡來看看他就當可憐他這個一無所有的人。那就是林凡吧,也許他心裡也是喜歡他的,即使沒有喜歡嘉言那樣喜歡,他心裡也有他的一點位置,他死了他也會傷心一下的吧?
眼睛慢慢清晰了,原來那是一棵小樹的輪廓,楊羽忽然覺得很好笑,都快死了,楊羽,你還在自欺欺人,你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沒人會在意你了,你所謂的希望都是自己騙自己而已,你註定在孤獨中死去,都是你自己不好,你太貪心,既想和林凡在一起又捨不得陸丹,結果什麼也得不到。想嘲笑一下自己,卻扯動口中呼吸機硬硬的管子,針扎般的疼痛傳來。
在大理的時候,有條長長的竹林小徑,上面鋪滿鵝卵石,那天他們走在上面,他對林凡說他這樣的人是得不到幸福的,林凡牽著他的手罵他傻瓜,他把那條紅絲帶悄悄系在林中一棵翠竹之上。
陸丹給林凡打了電話,說那天他們看到他吻了嘉言。終於,他們兩個壞孩子,做了壞事都被對方知道了。陸丹在電話裡欲言又止,林凡沒有再問他什麼便掛了電話。
在waiting club要了一杯地中海的嘆息,這是一種調製的雞尾酒,杯壁撒著薄鹽,自此柳庸死後,李浩總是喝這種酒,今天是他第一次喝。海水般淡淡的果酒加上鹽粒,竟生出眼淚的味道,入喉帶著回甘。
李浩手搭在林凡肩上,“林凡,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你會和嘉言在一起嗎?還是把楊羽找回來?
如果知道的話,他也不用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