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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城裡一幢破舊的小樓裡住,外面街上很熱鬧,每天都有許多青年男女興高采烈走來走去,一個個全是很興奮的樣子,彷彿掌握了某種特殊的真理,迫不及待的想要儘快讓更多人知道。我兩百多歲的人,居然也被這種情緒感染,莫名其妙的換上一套綠色的衣服,戴上蘑菇狀的帽子,打扮停當之後,我對著鏡子看了又看,然後下定決心,溜到隊伍中間,和身邊的一道揮動胳膊大喊大叫。遊行途中,有人問我是哪個學校的,我就說自己是另一個城市的人,因為身體原因沒上學。隊伍裡的每個人都很熱情,他們把自己帶的水給我喝,還把餅乾送給我,其實他們很想自己吃。人群裡有種奇妙的友誼,人們相互之間是那樣真誠,關愛之情溢於言表,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善意和團結精神我生平第一次見到。就這樣,我跟著他們去砸東西,燒書,抄一些壞分子的家,也不思考這樣做到底為什麼?反正跟著別人做,他們弄得起勁,我也覺得很有趣,平淡乏味的日子彷彿突然找到方向,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除了食物不同,其它方面跟這些年青人完全一樣。”
那時代
“想不到你居然也曾當過紅衛兵,那個時代想必很有趣,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狂熱的相信某種奇怪和脫離現實的理論?並願意為之付出生命和全部熱情。”徐福說。
“你以現在的眼光和立場去看待那時候,會覺得不可思議,而那些孩子每天耳渲目染全是各種抽象理論和動聽的口號,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成了那樣是可以理解的,連我這般幾百歲的怪物都會被那種熱情所同化,那些年青人根本沒機會接觸其它的思想和觀點,結果可想而知。”
“我並不羨慕那個時代的年青人,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度過了一個營養不良的青春,資訊缺乏,沒有任何可以比較和佐證的理論,除了高音喇叭裡宣傳的思想,別的東西全都不明白,其實這樣很不好。”
郎心慧喝了些酒,繼續講述。
“那段時間我處在一種奇妙的狀態當中,感覺時間流逝得特別的快,混在人群當中使我有一種錯覺,似乎自己不再是血族,而是重新化身為人類一員。”
“似乎你很希望自己是人類,我猜想,如果真讓你變回去,成為一名會老,容易受到傷害,缺乏保護自己能力的女子,你多半會後悔,恨不得立即成為血族。”徐福說。
“當然,能夠留住青春是挺好,能力強大也是好事,但身為血族沒有生育能力卻很糟糕,我常常想,如果能生一個孩子就好了,試想一下,一個由咱倆製造出的寶寶,眼睛像你鼻子像我,哇哇哭著要東西吃,多有趣啊。”她說。
“這我倒沒想過。”他摸摸腦門,“如果能夠活下去的話,我們可以收養一個小孩,看著她慢慢長大,就像咱們自己製造的一樣。據說許多人生下女兒之後不想要就賣給人肉販子,最終被送上餐桌吃掉,我們可以在嬰兒還活著的時候把她買過來,撫養她,這樣挺好。”
“這想法我以前也曾考慮過,後來覺得挺麻煩,怕自己做不好,所以就沒付諸實踐。”
“還好你沒收養小孩,不然你肯定沒空上學,也就不會認識我。”他說。
“談這些假設問題沒意思,就目前情況而言,我們已經沒有未來。”她平靜地說。
“是啊,真糟。剛才你說到跟著別人打砸搶,接下來呢?”他問。
“還想聽嗎?”
“想聽。”
“後來發生了一些可怕的事,那些年青人把一座廟給燒了,裡面的兩個和尚不肯離開,就這樣死掉,由此我開始懷疑如此行為是否正確。那時候也沒辦法跟別人談這事,如果說了,肯定會被當成另類,再也不能繼續參與行動。緊接著,更離譜的事來了,開始批鬥一些人,把他們押到臺子上,胸前掛大紙牌,口號喊得震耳欲聾,排山倒海,還打人,有些孩子下手非常狠,常常有被批鬥的人死在臺上,許多人都動了手,最後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誰打死的。”
“比起前段日子我所做的,這些似乎也不算很糟。”徐福說。
“你在外面執行刺殺任務期間,我每天都在擔憂,常常睡不好,生怕你受到傷害。”她說。
“接下來呢?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有一天,我發現隊伍裡有個年青人老是盯著自己看,回望過去,他立即轉移視線迴避,後來,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衛東。”
“那時候很流行這樣的名,都叫衛彪衛東衛西衛生什麼的。”他笑起來。
牛鬼蛇神
“那個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