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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那聲音,蘇玉雪看到李氏的大兒子蘇慕景走進了正廳。她冷然一笑。要不是哥哥失蹤,這平陽候世子的位置怎會輪到他坐?
蘇慕景資質一般,在通政司任左參議,不高不低一個五品的官。相比其他幾家公候府裡的年輕世子,他卻是差得遠了。連太尉家的剛從外學藝歸來的公子也得了皇上的青睞當了個皇宮禁軍的副統領。還有他的表哥李元楓也是位中軍副將。
蘇慕景心有不甘一心想著往上爬,一個十足的太子黨。靠著他的八面玲瓏和對太子的死心塌地外加流水的銀子,才弄了個官職。
但為人卻狠毒狡猾,這點倒是完全遺傳了李氏的性格,比起李氏的笑裡藏刀還青出於藍更甚於藍。而他那兩個妹妹,狠毒如李氏,遇事莽撞卻如平陽候蘇平安。難怪此時李氏要將他找回來。
蘇慕景此時著一身硃紅官服,顯然還在當職便被叫了回來。他身材高瘦,臉長而肉少,眼睛狹長,更顯得他臉上的顴骨高,他不笑則矣,一笑,讓人看了只覺得帶了三分森然,四分譏諷。
由此,老夫人不甚喜歡。
但她又想到這府中就兩個孫子了,小的那個總是一聲不吭,人在他面前走過,他都全當不存在,整日不言不笑。不是痴傻也是丟了魂魄的人,將來定是指望不上。也只有這個李氏生的長子能繼承平陽候府的家業了,雖說比起大房的那個失蹤的長子差上千裡,但好歹是個嫡子。
“玉秋又惹祖母生氣了嗎?”他只隨意看了蘇玉秋一眼,又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微笑著朝老夫人走去。
老夫人見他手中捧著個木盒子,遂坐正了身子,瞅了他一眼,唇角彎了彎,“又拿什麼稀奇玩意哄我開心啦?”
他笑嘻嘻地在老夫人面前蹲下,像獻寶一樣將盒子舉過頭頂。老夫人笑著去叫秋菊,秋菊應了一聲,將盒子接了過來。
那是個紫紅色的小木盒,也就手掌那般長短。秋菊開啟蓋子,裡面霎時射出一陣奇光,赤橙黃綠青五彩繽紛。
老夫人好奇,探身細看,卻是尊琉璃觀音像,像雖小,卻雕刻得栩栩如生,連發絲及衣袂的皺褶也如同真人的一般。
“這是太子殿下送與祖母的。”蘇慕景笑著說道。“是靈泉寺的智善大師親自開的光。”
“哦?太子殿下為何突然送東西給我?”老夫人問道,眼睛卻沒有離開那觀音像。
“這個,孫兒就不知了。”蘇慕景依舊笑得平靜。
“那,他還說了什麼?”老夫人又問,已接了那盒子在手中端詳。
“也沒說什麼,只是提起了秋妹妹的琴藝。我想著,他大約是前幾天在香泉寺聽秋妹妹撫琴,被她的琴聲吸引了,過耳未忘呢!”蘇慕景不動聲色說道,眼睛卻一直看著老夫人的臉。
他雖文比不了堂哥蘇慕寒,武不及京中太尉的兒子章明啟,但一雙眼甚是會察言觀色,否則以他不學無術的公子哥,跟著太子,不出一年時間,哪能混到了通政司參議?
“是嗎?”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臉色有些許釋然,她偏身朝蘇平安道,“平安,罷了,女孩兒家的,教訓幾下就好了,我也未必真的想打死她,只是要她記著,在外面多多注意點,不要再給家裡丟了臉面就是。”
蘇玉雪正捏著塊帕子玩,聞言,笑了笑,將帕子塞到袖子裡。
“真是便宜了她,要我說,打死她才好,就她那樣兒,還嫡小姐呢?連玉心也不如!”麗姨娘不甘心的啐了一口。
李氏如蒙大赦,幾步上前扶起蘇玉秋。
“玉秋。”老夫人又沉聲道,“不罰你了,不等於就任你胡來。從今日起,沒我的允許,不許出府裡,好好的學學琴技學學女紅!”
“是,孫女知道。”蘇玉秋在李氏的攙扶下行了禮,起身時,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蘇玉雪,那模樣幾乎要生吞活剝了她。
一場家罰就這樣因蘇慕景的一尊觀音像而夭折。
二房的後院,蘇玉秋的繡樓秋玉閣裡,蘇玉秋正趴在裡間的軟榻上嗚嗚咽咽的哭著。外間,她的哥哥蘇慕景冷哼了一聲,“你就知道哭,你用點腦子好不好?為了那麼區區一匹布同那妮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廝打,你還好意思哭?那店子都是咱們的,她們要買,你儘管賣,大不了價錢拿高些,你犯得著同她們爭嗎?”
“我就是不想讓她買嘛!”蘇玉秋恨恨的說道,“太子喜歡看穿杏色衣衫的女子,那匹杏色的錦緞無論如何不能讓她買走!”她屁股上的傷口抹了藥,只能趴著,剛才說話聲音大了點,不想翻了個身,觸動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