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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息接道:“再說,以你的厚道,絕不會將事情傳出去,其他的人更不會,我說了其實就等如不說一樣。”
沈勝衣無言點頭,不能不承認杜樂天說的實在也很有道理。
杜樂天繼續說道:“這個人朱姓上雲下亭,綽號一陣風,夜走千家,日盜百戶,雖然說不上殺人如麻,死在他手上的人亦已不少,他的被我發現,可以說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
他思索著接道:“當時我沒有截下他,原是想追蹤到他的巢穴,將他的同黨一網打盡,雖然下手的只是他一個人,我卻留意到附近另外有人接應,追到來這裡後,我卻發覺他們原來是一家人,父親朱澡更就是個巨盜中的巨盜,之上幾輩也沒有例外,他們可以說是一個盜賊世家!”
沈勝衣插口問道:“朱藻就是壁上那個彈琴老人?”
杜樂天道:“不錯我當時越牆而入,他正在亭中彈琴,彈的也就是一曲風雷引。”
沈勝衣道:“這個人能創出一曲風雷引,也實在不簡單。”
杜樂天搖頭,道:“曲並非他創,至於是祖傳還是劫掠得來亦不必去追分。”
沈勝衣道:“朱藻沒有說及。”
杜樂天道:“當我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就動手了。我若是在聽那曲風雷引,他—定暗算成功。”
他嘆息接道:“那是我一生之中,所聽到的最好的曲子,在他彈奏的時候,我聽得簡直如痴如醉,身在何處固然忘記了,甚至此來何事也都是—樣。”
沈勝衣目光一閃,道:“晚輩.叫斗膽問一句,壁畫上畫的……”
杜樂天很鄭重的截道:“那是畫畫的人斷章取義,至於目的在刺激他的後人抑或為了什麼,那就只有他知道了。”
“實情並不是那樣?”
“並不是。”杜樂天搖頭應道:“當時他正在練琴,風雷譜就放在旁邊,相信就因為發現我對風雷引發生了興趣,交手中故意將風雷譜丟擲來,企圖在我將風雷譜按下之際猛下毒手,只可惜他的年紀實在太老,身形的轉換並沒有當年的靈活,就只是那一寸之差,被我一劍穿心!”
沈勝衣道:“從那張壁畫看來,卻是老前輩奪書殺人!”
杜樂天道:“小兄弟在懷疑我的說話?”
沈勝衣搖頭,道:“這個時候我相信老前輩也不會隱瞞事實。”
杜樂天嘆息道:“我所以一直將這件事情隱藏在心中,只因為在這件事情之中,殺了—個孕婦。”
他的語聲變得更沉重,道:“雖然她當時是突然在背後出手暗算,我事實也是劍出無心,完全是一種很自然的反應,對於這件事我始終部是耿耿於懷。”
沈勝衣道:“老前輩的心情我是很明白的,除非窮兇惡極,否則無倫是有意抑或無意,將一個孕婦刺殺劍下,心中都難免會有—個陰影。”
杜樂天嘆息無語。
賙濟插口道:“嬰兒無罪,何況是未出孃胎,大哥那一劍刺出,有甚於將一個無辜的人刺殺於劍下,大哥的難過,實在不難理解。”
杜樂天目光如電,盯在同濟的面上,好一會,才移開,道:“但無論怎洋,這都是我杜樂天個人的罪孽。要殺,殺我一個人就罷了。”
賙濟道:“不錯,只是對方也許就會想,當年大哥的斬盡殺絕是如何?”
杜樂天目光又轉回賙濟面上。
賙濟並沒有避開杜樂天的目光,按道:“朱藻這人小弟亦曾聽人說過,的確是十惡不赦,而朱家傳說的確亦是盜賊世家,但是否罪當該死,相信連大哥也不能太肯定。”
杜樂天盯穩賙濟,道:“說下去。”
賙濟道:“這一點在對方來說當然是非常清楚,可是,在他們眼中看來,無論他們做出什麼事來都是理所應該。”
杜樂天道:“在他們來說當然是。”
賙濟道:“所以他們這一次的行動在他們看來,亦不過血債血償。”
杜樂天突然問道:“在你呢?”
賙濟一怔,道:“自是過份。”
杜樂天冷笑道:“是麼?”
賙濟又一怔,道:“大哥是想到那裡去了?”
杜樂天自顧說道:“你的話當然是有你的道理,不過無論怎樣也好,事既至此,總該有個了結了。”
賙濟點頭。
杜樂天目光轉回沈勝衣,道:“小兄弟你可有什麼意見?”
沈勝衣道:“壁虎是朱雲亭的兒子,應該是不會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