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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見識與經驗極為廣博,早知來的是什麼人。
喝了半壺酒,香風人鼻。
果然不出所料,簡陋的小室貴賓光臨。
他是背向房門的,房門洞開,嗅到異香便知來人已登堂入室,雖然聽不到腳步聲。
身旁有人靠近,纖纖玉手伸向桌上的酒壺。
“還早呢!不是喝酒的時光。”嚦嚦鶯聲悅耳動聽,酒注入他的酒杯:“兩壺酒,大概不會醉吧?”
“唷!天仙光臨斗室,斗室生輝。姑奶奶,請坐。”他向側挪,讓出長凳的一端以便排排坐,接過酒壺乘機摸了那隻纖手一把:“很難說,這是咱們徐州名動天下的徐沛高粱,你如果喝一壺不躺下,明天我作東請你遊雲龍山,一切開銷我負責。”
是毒娘子,仍是那一身動人的打扮,不同的是已經洗漱過,薄施鉛華更顯得嬌豔如花。
“我不喜歡酒鬼。”毒娘子傍著他坐下,偎得緊緊地:“三分酒是英雄,七分酒扮狗熊。我打聽過了,你確是這家店的小夥計。”
“是呀!正正當當混口食,不算丟人呀!沈東主對我不薄,每年賺三十兩銀子外加紅利,日子很好過,比種地好三倍。別的夥計一年能賺十兩銀子,已經不錯了。你們這些追逐名利的江湖英雄英雌,十兩三十兩銀子當然不屑一顧啦!”
“你不想到外地闖蕩揚名立萬?”
“我哪敢?”他伸手輕撫毒娘子的香肩,眼神熱切:“我學的武功雜得很,也沒正式拜師,半吊子派不上用場,中原鏢局就不肯僱我做趟子手。”
“你算了吧!我打聽得一清二楚,本地的牛鬼蛇神,把你看成小金剛。”
“所以本城的可敬父老,把我看成混混呀!”
“跟我到南京,我帶你闖蕩見識見識,一定可以創出不小的局面。你瞧,你多壯?”
毒娘子一點也不介意他裸著上身,眼神亮晶晶,毫無顧忌地輕撫他的胸膛,呼吸有點急促。
“我下過苦功打熬筋骨,確有幾斤蠻力。只是……”他的手挽住了毒娘子的纖腰:“只是不會練內功,蠻力並無大用。你看,你的小蠻腰柔軟嬌弱,但運起功來,我一定毫無著力處……”
他的手那會老實?少不了乘機在小蠻腰下工夫。
“猖狂!”毒娘子嬌媚地拉拉他的手,其實欲拒還迎:“門開著呢!”
在江猢闖道混世的江湖男女,十之七八具有叛逆性,藐視世俗狂放不羈,對男女的七情六慾見解與眾不同,對感情的奔放不願自我約束,所以近乎任性,男歡女愛並不認為是大逆不道。
普通女人,絕對沒有勇氣踏入他的房間。
任何旅會,皆有教坊的粉頭或流鶯活動。
教坊的是官營的,不但旅客可以召來陪宿,連官府招待貴賓,也可召粉頭應局,而且是無償的,粉頭只好自認倒媚。
彼此心知肚明,這裡不需假道學。
毒娘子是有名的蕩婦,今天居然臉上出現羞態。
“抱歉,姑奶奶,你讓我情不自禁。”他欲擒放縱,依依不捨地收回手:“你這天仙似的大美人,哪能要求我這種人做柳下惠?”
“油嘴!我哪敢比美天仙?隨我前往南京的事,你怎麼說?”毒娘子也裝腔作勢整理衣裙。
“你到南京有何責幹?”他在毒娘子耳畔信口問,突然親吻那紅豔吹彈得破的粉頰。
“去搶一位皇親的珍寶。”毒娘子更大膽,蜻蜓點水似的親親他的嘴唇:“那個混蛋狗皇帝在南京搶劫,劫財也劫色。他那些走狗大臣,搶得更兇,一個個珍寶滿船,美女塞艙。咱們邀了一些人,不搶個夠決不罷手。”
“原來如此。”他恍然,的確不是衝項家而來的:“到南京搶珍寶,你們將和正在大鬧南京的太爺霍然,有了利害衝突。”
“怎麼說?”
“你們要搶皇親國戚的珍寶,他正在搶皇帝的珍寶。目下南京亂得一踏糊塗,皇帝老爺氣沖牛斗,十幾萬官兵,全在捉拿大盜太爺霍然。你們去,誤了太爺霍然的事,不但太爺霍然不肯,皇帝更不肯,你們十幾個人不啻飛蛾撲火,能活得了多久?不要去,姑奶奶。”
皇帝國下在南京,被一個據稱是大盜,綽號稱太爺,姓霍名然的人,偕同名震天下的笑魔君父女,鬧得食寢難安。
這件事轟動天下,目下仍在轟轟烈烈進行,天下人心大快,同為太爺霍然喝彩。
“咱們就是乘機前往渾水摸魚的。”毒娘子表示知道太爺霍然的事:“本